走廊幽長安靜,東西跌落的聲音格外清晰。
薛嬌嬌粉色的唇瓣微張,露出個饒有興味的笑容來,“阿姨,我們上去吧,今天陪了陸少一整天有點累了。”
張媽一臉了然地點點頭,趕忙笑道:“好久沒看到少爺這麼放鬆的時候了,薛小姐您可得多住些日子,我們少爺也能多高興些日子。”
兩個人說說笑笑地朝樓上走了。
正站在房門內,貼著房門聽聲音的聞清還愣愣的,保持著這個動作。
那個女人說誰跳樓了?
她有些沒聽清,可心裏那股翻滾著的不安已經奪走了她的理智。
“放我出去!”
聞清又用力拍了幾下門,門外空蕩蕩的根本沒人回應。
她用力拽著門鎖,指甲幾乎都要折斷了那門鎖也紋絲不動,她又跑去窗戶那裏用力想把上麵訂著的木條扣下來,可是手指都被磨掉了一層皮也無濟於事。
“救命!”
聞清用力朝著窗戶縫隙朝外喊。
可她心裏明白,陸家這座獨棟別墅,周圍很少有路人經過。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很少有人經過,可不是沒有,他們訂窗戶並沒有完全訂死,還有些能看到外麵的縫隙,隻要等在這裏……
隻要盯準了這個縫隙,有人經過她就會有獲救的機會了吧?
聞清睜大眼睛盯著那條縫隙,那裏露出出來的一點點暖色的燈光,稍稍驅散了些這房間裏的寒冷。
不過就像她預料的那樣,別墅後麵根本沒有路人經過,隻有黑衣安保偶爾巡邏。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太陽升起又落下,胃裏又開始空得像破了個窟窿,可這回沒有那個突然出現的奇怪男人領她去吃夜宵了……
遲鈍如她,也終於知道,家裏出事了。
滿腦子裏的可怕猜想和壓製不住的饑餓感,終於抽空了她最後一絲力氣,她癱坐在地毯上,手裏還握著那個老人機。
低頭看了半響,還是撥出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空蕩蕩的沒有回應,隻有微弱的電流聲滋滋的,像成千上萬隻螞蟻。
她一直都知道陸文宴脾氣不好,所以她更珍惜這男人對她溫柔的那些回憶,她過去一直覺得陸文宴是隻有點倔強的刺蝟,裹在刺中間的那塊小小的柔軟肚皮,也隻有偶爾才會大發慈悲的露出一角給她。
她以為她可以摸一下的。
沒想到摸了一下,徹底惹惱了這隻刺蝟。
聞清見過太多陸文宴磋磨敵人的手段,沒想到這些手段今天會落在她頭上。
要是知道她出事,小風會傷心的啊……她不敢再想那麼多,隻是抱著膝蓋在抵抗著周圍越降越低的溫度。
還沒到冬天呢。
她不會在餓死之前先凍死吧?
陸文宴找那位薛小姐回來,是不是為了替代她?畢竟她們倆長得有些像……那小風會接受新姐姐嗎?
“砰”
聞清正在胡思亂想,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
走廊上的冷白燈光傾斜進來,帶著一股攝人的寒氣,男人頎長的影子被燈光拉長,一直蔓延到她的腳趾。
那影子似乎都帶著些涼氣,嚇得她急急忙忙地縮回腳趾。
可是現在房門大開,這可能是她唯一逃出去的機會,聞清手臂撐著地毯站起身來,結果長時間饑餓的叫她的手腳綿軟,根本使不上力氣。
她撲通一下,又摔在他麵前。
聞清不得不半跪在地上,抬頭看他,“陸少,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