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大事。”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調平和一些。

男人的手指開始摩挲她的頭發,安靜了許久,他又問:“床上那人是誰。”

她又是一僵。

總覺得這句話似乎在什麼時候聽到過。

“一個同事。”

“同事麼,這麼要好,他受傷都要你來照顧啊。”

聞清抿著嘴沒說話。

“這才幾天,有一個月麼,就有這麼要好的同事了,”他笑著問,“我聽說,他是為了你受傷的?”

“當時……”

“你跟他也睡了?”

聞清呼吸一窒,“什麼?”

男人忽然鬆開了她,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沒有嗎?”

“你真是荒唐。”聞清想要朝後退一步,“你就是來給我說這個的?”

“有沒有?”

聞清皺眉,“你喝多了?”

男人清俊的眉眼一彎,“一點點,欺負你的人,我都幫你收拾了。不比床上那個對你好嗎?”

“我現在越來越聽不懂你說的話了時先生,既然喝多了,那就好好休息。”

時醉順勢靠在門框上,“你在電話裏可不是這樣,你可憐巴巴地求我來,求我告訴你為什麼要把你送到這裏,怎麼一見麵這麼冷淡?所以……你跟他睡了。”

“你病得不輕吧,時先生,我去叫金鐵過來。”

她急急忙忙地要轉身,又被那男人搭住了肩膀,扣著她留在原地,“你都不感謝我給你出氣嗎?”

聞清心裏一陣發毛。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會為她出氣,拿她出氣還差不多。

那位餘導演恐怕是哪裏惹到過這個瘋子。

走廊涼颼颼的,她忽然就想起樓頂那個搖搖晃晃的身影來。

得罪了這個瘋子,恐怕沒有好下場。

……

“陸總,時家別墅的產權人也變了。”老秦臉色微沉,“他股票也拋了大半,好像隻帶著一大筆錢走了。”

包廂裏燈光有些昏暗。

陸文宴看著老秦,神色晦暗,“跟丟了?”

老秦頭更是低,“他應該察覺到有幾撥人在跟他,走得路線很是隱秘,大概跟到s城郊區,就再也沒有他的線索了。”

陸文宴隱在黑暗裏沒有出聲。

老秦又說:“他突然來這麼一招,我實在有些不明白。”

“易銘呢?”

“他來找了您幾次,您當時都在開會,看樣子是挺急的。”

易銘不得不急,當初為了和易家老大以及陸文宴爭家產,急急忙忙地投靠了時醉,現在時醉爛攤子一甩這麼走人了,他那些年的投入不都打了水漂。

“精神醫院那個護士呢。”陸文宴微微坐直了身子,臉從黑暗中浮出一點鋒利的線條,“送給警方吧。”

老秦點頭,“警局那個姓陳的警官一直在查林琪母女的案子,似乎也在盯著時醉,我要不要去套套他的話。”

姓陳的警官。

陸文宴眉頭微皺。

他記得……

當初是為了什麼事情,他跟著那個女人去了一棟公寓,結果迎麵碰上那個警察抱著聞清。

前因後果他都有些模糊了,隻是那個畫麵在他腦海裏無比清晰。

“老板?”

他微微愣怔,點頭,“嗯。”

“對了,”老秦有點猶豫地開口,“那個……景家也一直在找他們的二少,似乎也跟時醉有些關係,我要不要聯絡一下他們。”

陸文宴眉頭皺得更深,“他失蹤了?”

“對,有幾個月了,一直沒有消息。”

他腦海裏的畫麵更是雜亂,一會是那個女人和景申在拍賣會場手牽手的樣子,一會……又是景申吊兒郎當跟他開玩笑的場景。

“我和他,是有過什麼合作嗎?”

老秦抬頭,“啊?沒有什麼合作啊,他們景家想進海城來和我們合作,後來不是黃了嗎?”

“是麼。”

他揉揉眉心。

最近的記憶越來越雜亂,有一些他從沒見過的畫麵也橫插在他腦子裏,很是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