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勉一進到小院裏,就聞到一股酒精的味道。
他皺眉朝著西邊房間看,地上模模糊糊的躺著個人,“時醉,你這是要把她燒了啊?”
此刻的時醉看起來也不太正常,臉色差得嚇人,一雙眼睛黑洞洞地盯著地上的女人,“你看看她,還有救麼。”
馮勉歎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時醉到底要幹什麼,聞清這麼喜歡他,結果時醉就這麼對待人家。
上次從海城出來的時候,聞清就差點小命不保,在新縣好不容易養得身體好一些了,結果他一來,人看著又不太行了。
“我說,那事兒吧,要怪也隻能怪陸文宴,不能怪聞清,”他皺著眉去查看聞清的情況,“再說,你要是真的心裏過不去那個坎兒,你跟她分手不行嗎?”
他還要再說,背後忽然一陣發涼。
時醉彎著嘴角看他,可眼神裏的光像是要把他大卸八塊。
馮勉悄悄咽了口唾沫,“她情況不太好,需要去醫院。”
“你帶她去。”
馮勉不敢再多說什麼,正要低頭去地上抱聞清,手還沒伸出去就被時醉一把推開。
他被推得直接半坐在地上,時醉沒理他,直接彎腰從地上把聞清抱起來朝外走。
馮勉趕緊跟上,然後遠遠看著時醉把聞清塞進了他的汽車後座,然後站在車門邊看著他。
“時先生……你不去嗎?”
時醉搖頭,衝他笑笑,“不,你去就行了,她對我可沒那麼重要。”
馮勉點點頭,關上車門,自己去了駕駛室。
等車開出去幾百米了,他從後視鏡裏發現時醉的車……就跟在後麵,不近不遠的,像在跟著一隻獵物。
好像他要有什麼出格的動作,時醉就會撲上來撕碎了他。
“瘋了……”
他額頭有些冒汗。
這樣的時醉他從沒見過,嗜血又癲狂。
好在醫院離得並不遠,他車停下的時候,剛要伸手去抱聞清……
一想到時醉還在不遠處盯著他,他的手頓時蜷回來,趕緊跑進去叫護士。
幾個小護士七手八腳地把聞清推進急診室之後,他站在急診門口,額頭的冷汗還是沒有褪去。
聞清的情況很不好。
來新縣之前的那些藥其實還沒代謝幹淨,再加上聞清本身底子太弱,今晚又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叫她的身體器官都開始發出危險信號。
其實在之前的整容手術中,他就發現了聞清有一種得了基因病的可能,不過那時候時間趕得急,他還沒來得及給她做進一步檢查,就被時醉打發走了。
今晚這麼一折騰,說不準那個隱藏的疾病會不會就這麼爆發。
本來他該告訴時醉的。
可現在的時醉情況很不對勁。
他捏著眉心,不知道該怎麼辦。
……
“不可能。”
會議室裏的氣氛壓抑的可怕。
陸文宴坐在上首,掃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文件。
老秦站在他身側,還是如實彙報:“這消息來源比較可靠,聞小姐出國路上遇上了不測,現在……嗯,還沒運回國內。”
他想說“遺體”,不過在陸總十分平靜的表情之下,他居然開不了這個口。
“老秦,會有這麼巧麼,”陸文宴麵無表情地說道,“時醉消失才沒多久,就傳來了那女人死亡的消息,這是在告訴我別找了。”
“那我們?”
“找這個消息的源頭,立刻,把這個人帶到我麵前。”
“可是這人……可能在國外……”
“砰”
筆記本被陸文宴用力合上,那個彎折的角度,看起來是要報廢了。
老秦頓時縮了縮脖子,“我明白,我馬上就去。”
陸文宴麵上還是風輕雲淡的,輕輕“嗯”了一聲。
“如果……”
“沒有如果。”陸文宴眼神一轉,刀子一樣,“我要立刻,見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