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醉投資過許多醫療類的項目,對急診室的這些東西,他還算熟悉。

他知道碰到哪裏,就會讓這女人再也醒不過來。

就像上一次解決掉易美茵一樣,他還是會做的天衣無縫。

他慢慢起身,走到了病床最前頭,摘下手套。

“聞清,你說得對,我是有點喜歡你,所以你要陪著我,就這樣陪著我吧……”

他手指朝著機器的後麵伸去。

“砰”

時醉聽到了鼻骨碎裂的聲音,頃刻之間鮮血從鼻子裏洶湧而出。

“你踏馬的幹什麼?!”

他一轉頭,就看見陸文宴死死盯著他。

時醉還沒來得及說話,領子突然被陸文宴死死拽住,方向一轉就扯著他朝外拖!

陸文宴此刻的力氣大的嚇人,他用力掙了幾次都沒成功!

一直被扔到了急診室前的走廊上,陸文宴才鬆開他的領子。

他正要站起來,陸文宴忽然一腳踩住了他的肩膀。

“哢”

他知道那是鎖骨碎裂的聲音。

時醉麵色慘白,眯著眼睛看陸文宴,“幹什麼?我看我老婆,你發什麼火。”

他一說到老婆兩個字,肩膀上的那隻腳力道又加重了許多!

他忍住悶哼,還是挑著眉毛去看陸文宴,“怎麼了?第一天知道她是我老婆嗎?啊陸總,她還給我生了一個孩子,你……”

時醉想問他記不記得,話還沒說出口,陸文宴的腳直接踩到了他胸口。

重重一下,他感覺肋骨已經開裂。

“你話倒是不少,我在問你進去幹什麼?”陸文宴眼尾發紅,“你動那些機器幹什麼?”

時醉深呼一口氣,“我要帶走她。”

“帶走她?你這是要她死。”

走廊盡頭突然一陣嘈雜聲,眼見許多黑衣保鏢朝這個方向衝過來。

時醉用力抬頭,看了一眼,直到看見領頭的金鐵之後,他心裏一鬆,肋骨上的疼痛都減輕了幾分。

“陸文宴,你就這麼冒冒失失的帶著人闖到我的地盤上來,”時醉嘴角鮮血已經開始溢出,不過他毫不在意,“耀武揚威……咳咳……陸震聲沒有教過你強龍不壓地頭蛇麼。”

他咳嗽的生意還沒落,那群黑衣人就眼看就要衝到他們跟前。

時醉咳得嘴角的鮮血越來越多,但是他滿不在乎,還是彎著嘴角盯著陸文宴。

他就是想看他這個弟弟驚慌失措的樣子。

“地頭蛇?嗬。”

時醉表情一窒,他這位弟弟的神色一點點慌亂都沒有,反倒全是嘲諷。

就在他愣怔的空檔,陸文宴忽然拿開了一直踩在他身上的腳,神色平靜地站在一邊。

他很艱難地抬起頭,第一眼,就看到金鐵指著他,衝著身後大喊:“是他雇傭我們的……”

時醉心裏一驚,還沒看清後麵人的麵目,就直接被人從地上架起來。

他一臉迷茫,站在他對麵的陸文宴忽然開口:“警官,我是正當防衛,這裏所有人都能給我作證,這個人剛才試圖謀害病房裏的病人。”

時醉終於清醒了一些,他側臉去看身邊拽著他胳膊的那兩個人,一身黑色的警服,胸口武警的標誌十分鮮明。

“我……”

“回局裏再說!”

那人嗬斥了一聲,“都帶回局裏!”

“不,我……”時醉嘴角的鮮血更是洶湧,“陸文宴!”

被點了名的男人,眼睛一抬,那眼神裏的嘲諷和蔑視根本不加掩飾,男人衝他做了個口型,“廢物。”

這一瞬間,時醉的力氣好像全都被抽走了。

廢物。

他這麼折騰了許多年,忍辱負重了許多年,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有做成。

那些原本屬於他的東西,他還是一樣都沒有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