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動作很快,時醉連帶著他找的那些混混,半個小時之內就被清理出了醫院,押上了警車。

老秦擦擦嘴角的傷,呸了一聲。

還“地頭蛇”搞黑社會這一套,什麼年代了還在這裏逞老大,不知道最近打黑除惡開展的嚴格嗎?突然雇了那麼多人,這麼惹眼,早就叫警察注意上了,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放狠話。

眼看著警車走遠了,他才回去找陸文宴。

“老板,我待會要去做個筆錄,您還有什麼吩咐的嗎?”

陸文宴臉上一點都不輕鬆,他煩躁地甩甩手,“醫生什麼時候到?”

“還要一個多小時,聞小姐情況怎麼樣?”

陸文宴忽然沉默了一陣,他又看了一眼急診室的方向,嗤笑一聲,“嗬,時醉可真是陸震聲的兒子。”

老秦沒敢接這話。

過了一會,他才開口:“您這兩天也沒怎麼合眼了,醫生還要一會才到,您去休息會吧。”

“不困。”

陸文宴抱著手臂靠牆站著,還在看著急診室的方向,“我還以為她這個時太太做的挺開心,一直都沒露麵,誰知道混成這慘樣。”

老秦張張嘴,“這……那個,您不是……”

挺著急的嗎?

自從海城裏流傳起了聞清已經死了的消息,他家陸總就再沒有好好睡過一覺,連帶著他也沒怎麼休息。

一開始是在尋找消息源頭,他盯著事情進度幾乎一天沒離開地方,終於找到人之後發現那人現在根本不在國內。

原本以為線索到這又要斷開,誰知道,集團的張副經理突然來找陸總,說是有了時醉的消息。

他當時眼睜睜看著陸總把手裏的筆都要捏斷了。

然後他們一路開車從海城開到新縣這個地方來,路上停都沒停,結果正巧趕上時醉要逃。

“我著急?”

陸文宴挑挑眉毛,“我著急是不想這個女人就這麼死了。”

“哎……那確實,聞小姐和您十幾年的情分……”

陸文宴臉色一變,“情分?誰跟她有情分。”

“那您……”

這麼不眠不休的是要做什麼。

“時醉和我外婆的死有關,”陸文宴忽然開口,“在他進急診室的時候,我就確定,當初我外婆急診室外的那段監控裏,是他。”

老秦麵色一淩,“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陸文宴還在盯著急診室的那扇門,“等那個女人醒過來,她應該是唯一的目擊證人。”

她跟他說過好幾次的,那時候他還是個被抹去記憶的傻子,他根本沒有重視。

“我明白了,待會去做筆錄的時候,要說這件事嗎?”

陸文宴聲音沙啞,“等她醒過來。”

老秦不知道自家老板這是在對他說話,還是在對門那邊的女人說話。

突然,門裏的醫生急匆匆地衝出來。

“陸總!不好了,聞小姐現在情況很危險!海城的專家什麼時候到?”

陸文宴的臉色一黑,“還有一個小時。”

“不行啊。”醫生愁眉苦臉的,“聞小姐身體底子太差,肝髒已經開始有衰竭跡象,我需要大量新鮮血液給聞小姐維持生命啊!可新縣這種小地方沒那麼多儲備,現在轉移去省裏,恐怕也來不及。”

老秦臉色也變了,“什麼血型?”

醫生還沒說話,陸文宴忽然挽起袖子,“AB。”

他眼尾的紅色更深,“我和她一樣的血型。”

醫生一愣,“這……那個,秦助理你看?”

老秦趕緊去拽陸文宴的胳膊,“陸總你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我去問問兄弟們,總有個和您血型一樣的……”

“別廢話。”陸文宴已經挽好了袖子,“我需要她活著,我外婆的事情需要她這個證人,抽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