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銘眼眶又開始泛紅,這回倒是有些真心害怕的成分在裏頭了。
自從聽說時醉被逮捕了之後他就惶惶不可終日,他在時醉身上可是把一半的身家都壓上去了,現在那些東西會不會打水漂,還得看陸文宴的臉色。
陸文宴這小子賊的很,居然老早之前就叫人私下底小部分的收購時醉公司的股份,搞得他現在十分被動。
他本想借著這次機會請陸文宴手下留情,不要把他逼得太死,好歹他也是他舅舅,沒想到陸文宴這小子就跟易美茵一樣,板著個臉,一點改過的機會都不留給他。
“那個……”
“易先生,我隻給你五分鍾,醫生再不來,我就要走了。”
陸文宴低頭看了一眼手表。
易銘狠狠歎了口氣,“醫生就在樓下大廳呢,陸總……”
陸文宴都沒聽他說完,直接轉身就走。
“哎?哎!”
易銘趕忙小跑著跟上,連眼淚都沒顧得上擦,結果陸文宴那小子連電梯門都沒給他進,就這麼當著他的麵按下了關門鍵。
“哎!你等等我啊!”
等易銘氣喘籲籲跑到樓下的時候,大廳裏哪裏還有陸文宴的影子。
就連那個醫生的影子也沒了!
他原本想借著醫生來跟陸文宴說說話,怎麼現在他成了個專職送貨的了?
他們倆就這麼甩開他去單聊了?
易銘眨眨眼睛,眼淚水真的快要下來了,千不該萬不該地聽了時醉的鬼話,現在搞得他是真的要去跳江了。
他摸索了半天才摸出手機來,電話那頭的老婆聲音還是嬌嬌的,叫他心裏安定了許多。
“老易,你就放心吧,薛小姐這邊進行的很順利,等這事情穩了,我不信陸文宴他不肯好好聽你說話!”
易銘吸吸鼻子,“好吧,那我就全靠你了……”
他老婆聲音笑眯眯的,“快回來吧,我幫你燉了湯,火候正好。”
“哎,我這就回。”
……
陸文宴帶著那位醫生直接去了陸氏醫院。
那醫生一開始就知道是來給陸氏幫忙的,也就沒多問,還以為陸總和易先生已經談好了,所以才沒露麵,他不講究這種形式,一路上隻詢問了些病人現在的情況,就沒再問別的。
陸文宴很滿意。
他帶著這位醫生,直接回了聞清所在的樓層,叫之前會診的幾個專家一起來碰個麵。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幾個專家去會議室研究治療方案了,他自己站在走廊上,看著重症室的房門,隱隱約約聽見有孩子的哭聲。
仔細聽聽,又不是病房裏傳出來的,他轉頭看看樓下。
隻一眼,就看見走廊上鹿悠鳴的身影,懷裏還抱著那個小鬼,正來來回回的走路。
陸文宴回頭看看會議室,專家們的會診還要一段時間……
他猶豫了一會,又轉身下樓。
剛出樓道,就和鹿悠鳴撞了個麵對麵。
“你看著點啊!”鹿悠鳴護著小鋒,一臉火氣地看著陸文宴,“怎麼走路一點都不看著?”
陸文宴沒理他,隻是看著那個小鬼的後腦勺。
似乎是哭的太久了,從後腦勺都能看見小孩兒的耳廓已經通紅,連脖子都開始泛起微微的粉色。
他皺眉問道:“怎麼了?”
鹿悠鳴很想翻個白眼。
這位陸氏總裁為什麼這麼閑,一直在盯著小鋒,是沒見過小孩兒哭嗎?
不過話說回來,小鋒這次哭的有點蹊蹺。
其實小鋒這孩子很少哭,哭的時候也基本上是因為紮針太痛忍不住才哭,這次也不知道怎麼了,原本在好好的錄音,小鋒突然就哭起來,越哭越是撕心裂肺的,根本止不住。
他不得不帶著小鋒來外頭走走,想哄著他先不哭了。
沒想到走了十來分鍾了,小孩兒還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