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些抵觸宋清清的觸碰,下意識的就將她推開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行為,他想不通。
腦子裏又閃過宋溫馨在地下室裏的那副慘樣。
一想到這裏,男人更煩躁,他強行壓下腦中的胡思亂想,緩緩呼出一口氣,隨手係上安全帶,發動車子朝寂靜的黑夜深處開去。
入秋的深夜氣溫是極低的,要是在這個時間點出門,涼意就會直鑽骨髓。
可入秋深夜的涼意再怎麼冰冷凍人,都比不上宋溫馨現在心身上的冷意濃鬱。
這種冰冷寒意是直接刻在靈魂深處的,就算用一百度的熱水去溫暖都無法減輕的涼意。
宋溫馨蜷縮在地上,周圍黑漆漆的,死靜的可怕,她隻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她好想就這樣睡過去。
太痛苦了。
周圍的環境實在太壓抑了,讓她生起了無比的恐懼。
她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好像在受酷刑。
而這的酷刑的名字叫《黑暗酷刑》。
這是她曾經在一本課外書上了解到的。
在古羅馬的馬梅爾定監獄,把罪犯關在鎖的嚴嚴實實不見一絲光亮的房間中。
獄警會通過特殊的方式給罪犯送吃的,那是絕對的死寂,毫無光亮和聲音。
罪犯在那種環境下呆了幾個月後,再出去就變成了一個癡呆的人。
宋溫馨想到這裏全身顫抖的更加厲害,別說呆幾個月,正常人在這種環境下呆一天,心理素質和精神薄弱的人都有可能發瘋。
她以前並不懼怕黑暗,但把她一個人丟在這樣的地方,宋溫馨難免胡思亂想。
她蜷縮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就怕自己一回頭看到恐怖的東西。
這個地下室常年不見陽光本來就陰冷,她又穿的薄,整個人都全成了蝦米。
胃裏又開始翻江倒海的疼了起來。
她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好好吃一頓飯,現在整個胃部都在叫囂。
她不能坐以待斃,自己要是出事情了,她那個患病的弟弟要怎麼辦?
還有她還沒好好和那個男人解釋呢,怎麼能放棄。
她強忍住心裏的恐懼和身體上的不適感,小心翼翼的往左手邊移動。
在厲明淵將鐵門關上的時候,她注意到,這間地下室有一個水龍頭。
她記得就應該在這個位置上的,她伸手在黑暗中摸索著。
下一刻,手觸碰到了一個冰涼的金屬物,她又仔細的摸了摸,果然是那個水龍頭。
她想喝點水來維持自己的體力。
希望能挺到那個男人來開門。
想著,她用力擰了一下水龍頭,但卻沒有聽見水流聲。
她又往反方向擰了一下,可還是沒有水流出來。
她絕望的鬆開手,整個人重新癱坐在地上。
完了,這下是真完了,她會死在這裏的。
厲明淵為什麼要做的這麼絕,眼淚在此時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哭泣的。
明明以前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她都能麵不改色心不跳的麵對。
可現在隻要遇上厲明淵的事情,她就會止不住想流眼淚。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不敢放聲哭泣,本來身體的水分就有限,再這麼哭下去真的會脫水的。
宋溫馨抬手抹掉了湧出的淚水,再次把自己蜷縮成蝦米。
她閉上眼睛。
睡覺吧。
睡著了就不痛了,更不會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