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淚水滲透了她手裏的紅色玫瑰花,顏色染在了她白皙的手上,有些刺眼。
她抽泣著,努力控製住淚水。
她還記得小時候白修和她說過,哭泣她就不好看了。
她正準備起身去洗把臉時,發現手裏的那張紅紙疊成的玫瑰花上,好像有字。
宋溫馨將玫瑰花拆開。
上麵果然有一行娟秀的字。
“我將化成星星一直在小哭包頭頂給你照亮。”
白修可能知道自己這次去,回來的概緑不大,才讓白夜給她帶東西的。
宋溫馨似乎想到了什麼,將懷裏的瓶子拿出來。
把裏麵所有的玫瑰花的拆開。
每一張紙上都有一行字。
“遇到你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我要珍藏起來。”
“你和光一樣闖入了我的世界,我想抓住你。”
“明年的夏天我們一起去看海吧,那裏適合好好生活。”
宋溫馨越往後看,心裏越難受,要無法呼吸了。
剛止住的淚水又重新流了下來。
“白癡,騙子,我好不容易決定重新開始,你卻騙了我。”
宋溫馨還在讀那些文字。
當她看完最後一張紙上的內容後,她整個人倚靠在門板上,咬住自己的衣服,心如刀絞。
“我送給你七十一朵玫瑰,你有數過嗎?小哭包。”
七十一是個質數,真因子隻有一,代表我的心裏隻有你。”
宋溫馨緩緩呼出一口氣。
顫抖著手將那些紅紙再一次疊成玫瑰花,將他們放進瓶子裏。
用手放在了自己的心髒處。
一切白修都給她安排好了,簽的那些文件,留給她的回憶,還有他的心意。
宋溫馨就這麼一直坐在地上,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空。
一眼不眨,直到天邊露出了魚肚白。
宋溫馨洗了把臉走出了房間。
白夜和周陽也起來了。,
感覺兩人昨天晚上都沒有睡覺。
他們心裏一定比自己還要痛苦,他們三個人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和家人一樣,對彼此都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宋溫馨可以理解他們的心裏。
就和小時候她親眼看著母親在她麵前葬身火海一樣,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卻懦弱的隻能站在外麵看著大火吞噬生命。
宋溫馨不怪他們兩個人,因為讓他們活下來是白修的選擇。
她會尊重白修的決定。
白夜看到宋溫馨兩隻眼睛都腫了起來。
什麼話都沒說。
他們三個人對於白修的離開都是無法接受的。
“你打算怎麼辦?要留下嗎?”
白夜開口問道。
宋溫馨搖搖頭,她不知道,這裏是她和白修分別的地方,她有想過回到自己小時候和母親住的小鎮。
畢竟白修和她說過,要在那裏等他。
但沒有證件,無法回國。
“那你們呢?”
宋溫馨聲音沙啞。
“我要帶著周陽去我朋友那裏,他可能會有後遺症,去看看,然後再說。”
“今天走嗎?”
宋溫馨手裏依舊抱著那個裝滿玫瑰花的瓶子。
“對。”
“那我們還能見麵嗎?”
白夜:“隻要你想我們就會見麵的,就把這裏當成白修的歸宿吧。”
宋溫馨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三人趁著天還沒有完全輛,他們在院子中給白修建了一個衣冠塚。。
做完這些,白夜她們就要離開了。
“要是需要幫助的話,就給我和周陽打電話。”白夜遞給宋溫馨一張名片。
這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她早就把宋溫馨當成自己的家人了,周陽也是如此。
如果白修還活著的話,或許她們就能吃到這兩人的酒席也說不定。
“好。”
白夜兩人上了車,宋溫馨眺望著車子遠離的影子,心裏一片死寂,無波無瀾,又夾雜著苦澀,到底是什麼情緒,她自己也說不清。
空空蕩蕩的院子裏就隻有宋溫馨一個人孤零零的身影矗立在墓碑前。
能陪伴她的隻有滿地的白雪和那棟曾經大家一起生活的別墅。
在這個院子裏發生了好多有意思的事情。
往四周一看,仿佛可以看到白修和白夜、周陽三人在一起練習射擊。
“白修你這麼厲害,我才不和你賭呢。”
“今晚誰輸了,就去做飯。”
“白夜你可要幫我。”
一切恍如隔夢。
寒風吹散了眼前的幻影。
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宋溫馨轉投看過去。
厲明淵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頭發和睫毛都被染上了白霧。
她沒想到他會來的這麼快。
可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