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邊露出的那個金邊眼鏡，很眼熟。
管從寒瞬間反應過來。
是江致的那個朋友，名字忘了，不過好像是學生會的……副會長？
難怪和教導主任這麼熟。
“老師，我抓到有人在男廁所吸煙，給您把人帶過來了。”
黎深扶了一下鏡框，向江致眨了下眼睛，拽著那個人的衣領，往門內一甩。
三班男孩們：“謔！帥啊！”
暢淵承持續輸出，和黎深一唱一和：“喲，這不是剛才性騷擾轉學生的那位同學嗎？”
教導主任神色莫辨。
他看一眼被黎深帶來這個男生的校牌，名字叫趙乙。
事情鬧到老師麵前，趙乙不敢再囂張。
“老師，我那就是開個玩笑。是別人跟我說管從寒玩得花，我就那麼隨口一說，沒有惡意的……”
他突然看見熟悉的人也站在這裏，手激動地指過去：“老師，就他，他告訴我的。”
大家的視線都隨之落在龐煥身上。
“老師，還有這個人，我都不認識他，”他轉頭指著江致，“剛才我就開個玩笑，他還想打我！”
江致無辜搖頭：“我沒有，老師，我不會打人的。不信您問黎深，我們認識。”
趙乙：那剛才揮到我麵前的是什麼東西？
黎深：江致什麼時候學會利用別人了？
黎深掃他一眼，口是心非：“江致確實不會，乖得很。”
也不知道是誰小時候為了跟他搶玩具，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個口子。家長過來看情況，還哭得最大聲。
該幫的忙已經幫到位了，黎深退後幾步：“那老師，我就回班級去了。”
“去吧。”
從走出二十班的教室開始，管從寒一直都一言不發，是其他人一直在替她說話。
她站在辦公室裏，絲毫沒有被叫來批評的自覺，四處打量這裏的裝飾。
順便思考自己究竟什麼時候認識這個人。
她其實想問問白螢的，但剛才上課鈴已經響過了，白螢是絕對不可能在上課時間拿出手機的。
教導主任轉向她這個話題中心的主角：“你沒什麼要說的？”
管從寒點頭：“您耳朵沒聾吧？”
……鴉雀無聲。
“對老師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給我把你家長叫來！”
轉學不屬於教導主任的工作範疇，他並不知道眼前的同學有什麼背景。
不過他馬上就知道了。
“啊，家長……那你們給管德佑打電話吧，就捐了新體育館那位。”
教導主任沒有動作。
“沒電話嗎？”管從寒疑惑地看一圈，開始報數字：“178……”
管從寒聲音不大，但門外的同學都在認真偷聽，聽得清清楚楚。她一說完，外麵立刻熱烈地交頭接耳起來。
“那個新館建起來要花不少錢吧？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據說我們現在所有班級的空調和暖氣也是那個人捐的……”
“天……幸好沒得罪她……”
老潘和二十班的班主任王老師正好走到門口，差點被這群學生氣死。
“罰站就要有個罰站的態度！交頭接耳的像話嗎！”
“遵命~”
龐煥開始有些慌張了。
在趙乙出現之前，一切的問題他都可以蒙混過關。但剛才趙乙的指認，已然將他置於不利的境地。
“你有證據嗎？不要在這裏亂說話。”他矢口否認。
他是閑聊時提到的，沒有聊天記錄當證據。
趙乙是班裏墊底，老師肯定相信成績優秀的自己。上個月月考，還考了年級第五呢！
趙乙一聽，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你你你！”
龐煥微笑：“你什麼你。”
自己的得意門生被叫到教導主任辦公室，王老師急急忙忙地進門，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老潘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