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管從寒一樣，是喜歡戳人痛處的性格。
江致默默在心裏下了判斷。
但卓清不了解江致，就像不了解管從寒一樣，根本沒打在要害處。
“他是年級第一哦。”管從寒輕飄飄地諷刺，“一中轉來的高材生，可別輸得太難看。”
“誰要跟他比！”卓清氣得無法維持臉上的平靜表情，“我、要、贏、你，管從寒。”
卓清湊到管從寒麵前，做了無聲的口型——是個疊詞稱呼。
管從寒黑著臉離開了，左右手分別拉著曲甜葉和江致。
她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曲甜葉想要問些什麼，被江致眼神攔住。
她會有一天願意敞開心扉的對吧？
江致能感覺到管從寒身上的雪正在融化，也相信著會有那麼一天的到來。
壞事傳千裏，白螢課間發來消息，問卓清轉學是怎麼回事。
管從寒捏了捏眉心，這是除了母親的病之外，她最煩惱的事。
她沒想好怎麼跟白螢說，跟母親說，或者是跟其他任何人說。
那是個見不得光的秘密。
曲甜葉的網癮少年體質雖然有所好轉，但有新鮮事時，第一反應就是依靠網絡獲取信息。
盛高的萬能牆和表白牆都沒反應，曲甜葉還有些疑惑，管從寒剛來的時候不知道被投稿了多少次……卓清沒上牆嗎？怎麼說也是非常清純漂亮的長相，除了性格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早就有同學在本校超話裏偷偷討論了，曲甜葉還去偷看了一中的超話。
卓清，一中高一前十名，是個琢磨不透的人。好像每個人都和她關係還可以，但是沒有什麼形影不離的朋友。
還有傳聞她被包養，有人見過她上了名車，和一身名牌的男人見麵。
“公立學校怎麼素質更差，這種話也可以隨便亂說的嗎？”曲甜葉眼睛都紅了，她是不喜歡卓清沒錯，但這種話放在無論哪個女孩身上都是赤裸裸的侮辱。
最新的一條。
8班同學發的，卓清說自己就是衝著打敗管從寒轉來的。
曲甜葉念了很多關於卓清的討論。
隨便卓清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吧，管從寒冷笑一聲，她反正是不會理的。
江致被這個笑震得後背一涼。
他和管從寒靠在走廊上，原本是有話要說，但管從寒看了眼手機就冷笑起來，他突然開始糾結要不要說。
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和她說話，很可能雪上加霜吧？
江致很擔心她總是鬱鬱寡歡，勾起手指，輕輕敲她的手背——像敲門那樣，她翻開手掌心，他把糖輕輕地放下。
“要說什麼？”管從寒把糖丟進嘴裏，糖紙張開，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彩色光芒。
江致伸手去拿那張糖紙，管從寒捏得很緊，又問了一次，“要說什麼？”
有一道光反射進了江致的眼睛，他倏然被刺到，踉蹌了一步。
她都不在意那個奇怪女孩的宣戰，會不會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沒頭沒腦，毫無邏輯？
管從寒的眼神幾乎要變成逼問，就快要上課了，再不說，她就要回座位睡覺了。
破罐子破摔，江致狠下心，閉著眼：“我會追上你的。”
就一個演講比賽，值得他這樣鄭重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