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華策極少上網,更不刷某音,不知道鹿途這一通話都是各種辛酸暗戀文案的拚接。
但他也沒有被感動。
隻是默不作聲地看著鹿途舞弄著她那超前的語言表達能力。
鹿途心裏長舒一口氣,那些年通宵背過的暗戀文案終於派上用場了。
她不知道譚華策有沒有被感動,反正她十分自我感動中。
譚華策似乎並不是想與她多言。
他沉著臉色,看不出喜怒,自顧自地往前走。
沒有叮囑鹿途跟上他,也沒有攔著鹿途跟著他。
似乎把這選擇權交到了鹿途手上。
鹿途可不是輕言放棄的人,最不怕的就是碰釘子。
況且在高嶺之花譚華策這裏,碰的釘子都是與眾不同的。
她沒有半分猶豫,立刻跟在譚華策身後。
不知是出於本能還是因為別的,她好像對於譚華策總有一種難言的感情。
是一種沒得由來的感情。
隻有感情,卻搜尋不到關於這份感情的記憶。
兩個人走了將近十分鍾的時候路程。
譚華策在前,鹿途在後,瀝青路上的兩個影子昏暗不明,斑駁了歲月。
搖曳著,卻總是會緊緊地挨在一起。
走到小區門口,譚華策突然停住了,鹿途的腦門撞上了他的後背,吃痛著一聲。
他說,“想好。”
不是“想好了嗎?”,而是“想好。”
帶著警告的意味。
意思是全在你自己,後果自負。
鹿途順著他的身姿輪廓看過去。
小區大門是簡約中式風格的,大氣厚重,中式園林風格的金屬裝飾牌匾上題有[德雍院]三個字。
鹿途第一回見這樣的小區名字。
古裏古氣的,感覺一點也不現代,倒有點皇城庭院那味。
譚華策家在十八棟的十八層。
鹿途看著電梯上的數字十八,有一種和譚華策一起下地獄的感覺。
譚華策一路上都很沉默,幹淨利落的一身黑色,像是和這寂寥的黑夜有一種莫名的融洽感。
鹿途多次忍不住去偷瞄他,鬼鬼祟祟的樣子落在譚華策眼底。
指紋解鎖後,鹿途跟著他進了家門。
還未來得及換鞋,一團黑就滾到了鹿途腳邊。
隨之而來的是奶聲奶氣的“喵嗚——”。
奶得戳人心窩。
女生是無法拒絕可可愛愛登西的。
鹿途蹲了下去,將小黑貓抱起來,滿臉寵溺著,“呀,小寶貝兒,親親~”
小黑貓的一雙眼睛亮晶晶得像極了純粹玻璃球,似乎見鹿途是漂亮姐姐,故意賣萌討好,熱情得很。
鹿途準確接受信號,稀罕毀了。
這特麼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吧,真得很難忍住rua。
沒想到譚華策這種高冷之花,竟金屋藏嬌養了個這麼可愛的小貓貓。
關鍵是這小貓一點也不隨主子,待人熱情極了。
譚華策默不作聲地看著鹿途非常嫻熟地逗貓。
鹿途和這小貓似乎是早已經在千百年前見過一樣,一見如故,有點想拿麻袋偷走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