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四月底的微風吹過,帶著幾分初夏的意味。
林恪收斂了平時的那幾分放浪,握住薑約的手,俯身,極其認真的模樣,“我不會騙你,永遠都不會。”
他知道薑約在意他,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薑約不懂體育生受得那些傷究竟會長什麼樣子,她抽出被握著的手,蹲下身子,去挽林恪的褲腿。
林恪的腿不似一般男生那般腿毛旺盛,沒練體育之前,甚至白的發光,像小女孩的腿。
薑約望著小麥膚色的堅實小腿,忽而眼眸動了下,而後手指用力擰了下林恪的肌肉。
林恪的的肌肉太過於堅硬,倒是咯得薑約手指發了紅。
薑約的手指發著涼,林恪的小腿又過於敏感,不由得驚呼一聲。
薑約猛一下頭,瞪著林恪。
林恪一臉懵。
“沒有受傷,你叫喚什麼?”
薑約以為林恪的這聲驚呼和她用力掐有關。
殊不知薑約的那丁點力氣在林恪這裏不過是螳臂擋車。
林恪的小腿敏感極了,就像是薑約的腰一樣敏感。
薑約以為林恪這是真的受了傷,她最近一定在叮囑他,並且是不厭其煩的叮囑他。
薑約更生氣了,不等林恪開始說話,就一錘子打死他,“林恪,如果你在我的話,你就要在意我的話!你到底聽沒聽進去我說得話呀?”
林恪:“……?”
啥玩意兒?
林恪語文理解能力超級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薑約的意思。
待他反應過來,他失聲一笑,笑得發自內心,笑得胸腔震動。
他摸了摸炸了毛的薑約,“小憨孩兒,誰也竟不是掐呀。”
“……”
薑約不是很相信林恪的話,再三確認,“你真沒受傷?”
“沒有,我那種哄弄媳婦不受男德的人麼?“
薑約下意識搖了搖頭,待她反應過來,就隻見林恪笑得賊眉鼠眼。
她小臉紅著,剛想開口反駁,林恪就攬她入懷,“老夫老妻得啦,害什麼臊啊?”
剛考完試的緣故,即使是上課時間,教學樓裏仍舊有打鬧說笑的聲音。
薑約一路都在嗔怪林恪,兩個人打打鬧鬧得。
林恪這會兒上頭了,可勁兒逗薑約,想讓她放鬆下神經,沒必要一直都那麼緊張他的體考。
薑約心裏仍有餘悸,當她以為林恪是真得受傷的時候,她把林恪去哪裏複讀都規劃好了。
林恪和薑約的性格太過於互補。
對於薑約來說,她會過於在意很多東西,有的時候反而她手攥得越緊,那些在意的東西會如流沙般極速逝去。
而對於林恪來說,他在意的東西很少,從未東西束縛過他前行的腳步,除了情和愛,仿佛世間任何東西都不知道他留戀一般。
五小長假將至,體育生即將出征。
不少女生都暗戳戳地去送祝福,體育成績排行榜前列的佼佼者們,一天能收到七八封手寫信和數不清的匿名小禮物。
林恪是體育生中唯一一個在四樓的,而體育班在二樓拐角初。
少女懷揣著青澀的感情,惴惴不安的道出心中的想法,她們知道無法奢望能得到美麗的回應,那就讓這份青澀的喜歡告知於他吧。
畢竟,僅有一次的青春,要勇敢,要落落大方。
就在五一假期放假的前一天,體育訓練場上出了件大事。
複讀的體育生意外骨折。
學校裏都是有信息鏈的,這消息一傳一十傳百,很快全校都知道了。
大家無一不為其惋惜。
複讀一年的體育生,再差也能考個95+,可這受傷了,還是骨折,幾乎就是約等於一年白幹!全玩完了!
薑約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她很怕林恪也會這樣。
人生無常,永遠不知道充滿希望的路上會有個大坑。
薑約有的時候很迷信,她特別去店裏給林恪定製體考禮物。
平時花錢束手束腳的她,第一次那麼幹脆。
她特地找來了高一的同學來在紅條幅上題字。
這位同學是去年剛剛藝考結束的書法生,專業課成績在全省前十名,並且文化課成績比一些純文化課生還要厲害。
她被年級主任視為頂流985預備役。
“釘鞋落地,順順利利。”
大氣磅礴的字體,蒼勁有力,橫撇豎捺之間透露著獨特的個人風格,散漫隨行而不失氣勢。
又是一年五月。
1號那天,薑約親自將林恪送到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