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這副樣子，讓元元不禁又想到那天在天台她和宋陽的最後一眼。
那時候宋陽的眼睛就跟現在差不多，絕望透頂、壓抑窒息。
元元慌了，她想伸手去抓宋陽的手，宋陽卻躲開了。
“你看著我，”宋陽蹲在那兒，逼自己看著元元的眼睛，像是在討一個判決，“我問你，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你說你喜歡我，你對我的喜歡和你對許之光的喜歡，是不是一種喜歡？”
元元幾乎沒猶豫，“不是。”
她以前的確不知道自己對許之光是懷著什麼樣的感情，但她現在很清楚，感激是感激，喜歡是喜歡。
她可以為了救許之光丟掉性命，那是因為她想還清她欠許之光的人情。
但也隻是到這兒了。
她對宋陽的喜歡，帶著占有欲，她會嫉妒、吃醋，她想要抱宋陽，親宋陽，如果宋陽願意，她還想跟宋陽上床。
但元元覺得她的答案好像讓宋陽更不開心了，宋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下一秒，元元聽到宋陽笑了，可他的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
“原來是我搞錯了。”宋陽起身，往後退了一步，又輕聲補了句，“我他媽真是個傻子。”
他才不要什麼朋友之間的喜歡，他要元元愛他，隻愛他。
宋陽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把圍巾圍到了元元的脖子上，“以後冬天不要穿裙子了，冷。也少穿高跟鞋，你的後跟破皮了，回去記得抹點藥。”
“宋陽……”
宋陽幫元元開了車門，“上車。”
元元抓著宋陽的袖口，無措地又喚了一聲，“宋陽。”
“上車！”宋陽偏開頭，幾乎是喊出來的。
元元搖搖晃晃地上了車，車門被關上，車在往前開，而宋陽留在了原地。
宋陽的背影越來越小，最後在帶著霧氣的夜色中徹底消失。
司機想問元元要去哪兒，但抬頭看到後視鏡裏抱著膝蓋痛哭的元元，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車上的廣播有些舊了，偶爾“刺啦”幾聲，應景地放著周傑倫的《我落淚情緒零碎》。
——
“元元！”
劉謙沒有眼力見地攔住了元元，“你昨天熬夜了？臉色這麼差！眼皮還這麼腫，是……”
像是意識到什麼，劉謙閉了嘴，轉頭瞄了宋陽一眼，怪不得今天宋陽也像是來了生理期，脾氣差得要命。
這兩人是吵架了？
劉謙可不想再繼續看宋陽臉色，做了個和事佬，“我們幾個要去打網球，你要不要一起來？”
元元看了眼始終沒正眼看她的宋陽，又看了眼站在宋陽身後的Cleo，她不想放棄，“好。”
“元元網球打得怎麼樣？”
元元看著在一旁教Cleo握拍的宋陽，“還行。”
“那你先跟小瑤打一場吧。”
看元元半天沒應，劉謙伸手在元元眼前揮了揮，“元元？”
元元回過神，“好。”
劉謙抬起胳膊撞了撞宋陽，“元元不錯嘛，德智體全麵發展呀！一學霸體育也這麼好，看小瑤那樣，快被虐慘了！”
宋陽望了眼在球場上揮拍的元元，“嗯。”
“這麼冷淡？不誇幾句啊？”劉謙玩笑道：“真吵架啦？那就趕緊和好唄！你這比屎還臭的臉，我是多看一天都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