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凜並未公布明貴妃的籍地,眾人皆以為她是皇上在達州地區遇到的女子。

此時聽楚先生一說,君元啟瞬間緊繃起來,遙州與明州比鄰,若君修凜真的夜襲千裏,從達州折返而行,趕往遙州,那麼……

楚先生被君元啟嚇到了,連忙說:“是在下的一個行腳商表親,在下隻是聽他說起在遙州城外所聞趣事,說見著一麵相極好之男子,抱著一身穿嫁衣之女子夜間住宿,猜測那男子搶了人家新娘……”

“在下留了心眼,覺著他形容之人有些與皇上相似,便悄悄畫了皇上畫相,不成想我表親說在下所畫之人,與皇上有幾分相似,他隻看了側麵,不堪清楚……”

“去查!給本王好好查查這個明貴妃!”君元啟是出了名的多疑之人,此事雖眉目不明,但君元啟不允許自己所謀之事出現半點差錯!

......

君修凜一直如此將容嫿嬌藏著,也並不能解事,皇後那裏不用請安能說得過去,但太後那裏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太後再怎麼樣都是皇上的嫡母,容嫿這個貴妃按理說封妃當日就該去向太後叩頭謝恩的。

果然,這日等君修凜一走,太後宮中便來人了。

來的是個穿著打扮十分貴氣的大宮女,後麵還跟著兩個嬤嬤,這派頭一看就不簡單。

容嫿聽宮女說太後身邊大宮女已在來的路上,心裏開始緊張,太後啊,那可是皇上都要跪拜的人,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了。

大宮女春絲是個極有眼力見的,遠遠見著太後宮裏來了人,便皺著小臉對容嫿說:

“不得了了,太後定是知道皇上此刻正在前殿與一眾大臣議事,一時半會抽不開身,這才命人來請娘娘的。”

夏吟也說:“近年來皇上與太後不和的事已是明麵上的了,太後此番定是要找娘娘麻煩了......”

容嫿被她們說得也更加緊張了,畢竟是第一次進入宮鬥環節,還好她現在習慣每天存檔。

如果太後真的為難她,她就回檔到今天早上一切事情未發生之前,看能不能把這件事刷掉。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連忙又吩咐道:“春絲,你等下找個機會,趕緊溜去宣承殿門外候著皇上。”

春絲明白容嫿的意思,連忙點頭應諾,剛一安排完,太後身邊的大宮女蘭意便跨進了殿中。

她規規矩矩的先給容嫿行了一禮,隨即和顏悅色道:“明貴妃娘娘,今日天氣甚好,太後娘娘設下花宴,想請您一道賞花,

說起來您進宮也有些日子了,太後娘娘知曉皇上寵愛於您,前些時日體諒貴妃娘娘侍君辛苦,便未曾叨擾,但人若一直悶在屋子裏也是要生病的,這便想請您 一道走走。”

容嫿雖不善心計,但也不是傻子,這番話多少也能聽出來一些太後對她的不滿和敲打。

她惜命,卻也不是個慫人,想到往後在這宮中便少不了宮鬥,不如從現在開始學起來?

反正她有兩重後手,不如就去看看太後都有些什麼高逼格宮鬥手段吧。

思及此處,她朝蘭意頷首道:“辛苦蘭姑姑來一趟了,前些日子是本宮不懂事,未曾去給太後娘娘請安,今日便去給太後賠不是。”

蘭意本以為皇帝寵冠六宮的寵妃應是個極跋扈之人,況且既是皇上授意她不用向太後請安,那她也並無大錯。

卻不想,她竟然如此謙遜,蘭意是個會看事的,當即對容嫿印象變好了許多。

語氣更柔和的說道:“若娘娘需換身衣裳梳妝一番也無妨,想必太後娘娘也不會責備娘娘,奴婢候著娘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