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仁皺了皺眉,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到底是沒開口。
然而這時,程梓陽卻是忽然從背後站了出來。
他身上負重太多,攔住了人之後,實在有些累贅,他不得不把身上的包包和箱子都先卸下來,放到一旁。
而後,他方才義正言辭的主張道,“景煜,你不能這樣說茗夏,她、她……”
程景煜的眼睛裏,充滿了戲謔,“她怎麼了?”
“她是我朋友。”程梓陽小聲的道。
“哦?朋友?”程景煜嘲諷的勾著唇角,“你們,竟然還是朋友?還真是臭味相投啊。”
程梓陽黯淡的垂了眸子。
他不再多做解釋,隻是堅持要求道,“景煜,收回你剛才說的話,並且,為你剛才對茗夏所表現出來的不尊重,道歉。”
程景煜像是看什麼笑話一樣,看著程梓陽,“我哪裏說錯了嗎?我為什麼要收回我所說的話?為什麼要道歉?”
程梓陽深知程景煜性格上的劣根性。
程景煜便就是這樣,傲慢自大,打骨子裏就瞧不起他們這些,無權無勢的人。
跟程景煜說再多,在他的眼裏,你都像是一隻螞蟻一樣,隻會招來他的輕視和嘲笑。
他根本不會明白,也不屑於明白,他們這些人,真正在乎的是什麼。
但他今天,也不需要程景煜明白什麼,他就隻要程景煜的一句道歉。
他於是不再說話,隻倔強的撐著雙臂,攔在程景煜的麵前。
一副,程景煜不道歉,不收回自己說的話,他就絕不讓開的架勢。
程景煜看出他的意圖,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不耐煩的冷道,“我最後再說一遍,我沒有說錯什麼,也絕不會道歉,給我讓開。”
程梓陽紋絲不動,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堅定。
程景煜嫌棄的看了程梓陽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裝瘋賣傻的神經病。
他懶得再跟程梓陽浪費口舌下去,他拉起沈珈仁的手,就打算繞過程梓陽,強行離開,“不用理他,我們走。”
然而,程梓陽卻是堅持側著身子,往程景煜要離開的方向橫移了兩步,再次攔住了他的去路。
程景煜怒而瞠目,“程梓陽,你最好適可而止!”
程梓陽卻隻是一口咬定,“景煜,你必須收回你的話,然後,道歉。”
程景煜危險的眯起了一雙眸子,他的耐心驟然耗盡。他忽而揚起手來,眼看著就要朝著程梓陽揮下去。
程梓陽的身體顫了顫,卻是,不躲不閃的閉上了眼睛。
他麵色平靜,像是早就料到會是如此。
他的臉色蒼白了幾分,他輕聲道,“如果你可以道歉,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周圍稀稀拉拉的開始有人圍過來,議論聲也逐漸多起來。
沈珈仁看一眼靠過來的人群,伸手按住了程景煜的胳膊,低聲提醒程景煜道,“景煜,這裏是學校,不要衝動。”
程景煜餘光掃了眼周圍多起來的人群,雖然不情願,卻到底還是有所顧忌。他沉著臉,放下了手。
程梓陽緩緩睜開眼睛,與他蒼白的臉色不同,他的一雙眼睛,反而如水一般平靜,無悲無傷更無喜。
他直視著程景煜,一分一毫,都不曾挪動。
程景煜的眸光裏劃過一道狠色,他咬了咬牙,忽而卻是鬆了口,“好,我可以給你一個為她出頭的機會。”
當然,他還有條件,“八點,籃球場。程梓陽,我們兩個來場PK,你如果能贏了我,我就如你所願。”
程梓陽緊抿著唇,一時並沒有應聲。
程景煜見程梓陽根本就是一副,不敢接他PK的樣子,他輕蔑地道,“不想輸的太難堪,就趁早讓開,別再擋我的路。”
“好。”程梓陽動了動唇,張嘴吐出一字。
程景煜徹底冷下臉,他陰聲道,“你贏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