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強忍住心底悲涼。
厲時琛被刺激的渾身僵硬,他握住桌沿,手臂青筋暴起,他死死瞪著她,恨不得將她撕碎。
“你跟傅斯年領證了?”他咬牙切齒。
“嗯。”
沈蔓輕描淡寫的應下。
“沈蔓……”
厲時琛雙目赤紅,他的呼吸粗重,額前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示著他內心的憤懣。
“時琛,對不起,我現在是傅太太了。”
“哈、哈哈……”
厲時琛像是聽到了最大的笑話,仰頭狂笑起來,他指著沈蔓:“你是傅太太?你竟然是傅斯年的老婆了?沈蔓,你真夠狠!”
“時琛……”
“夠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滾!”
厲時琛猛然嗬斷她的話,眼神陰冷駭人,“立刻滾,馬上滾!”
沈蔓臉色慘白,
厲時琛的聲音冷冽如刀,“傅斯年,傅斯年,你都這樣了,為什麼還要在我的生活裏陰魂不散?”
他說完,起身,快步走向門口。
剛拉開房門,迎麵撞上來一位身穿黑衣的男人。
“厲總,你的手……”
厲時琛瞥了他一眼,徑直往外走。
那人立刻追上去:“厲總,你受傷了。”
聞言,厲時琛才發現右掌掌骨已經破皮流出鮮血,血液順著手腕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
他皺眉,沒搭腔,繼續往電梯口走去。
那黑衣人見狀,急忙攔住他:“厲總......\"
“滾開,不許跟著我。”
厲時琛低吼著,那人嚇的頓在原地,不敢再說什麼。
等到厲時琛徹底消失,那人才摸了摸脖子,他剛剛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厲總今天是吃炸藥了吧?
而且還是超級大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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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蔓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傅斯年這裏,她沒有進門鑰匙,站在門口猶豫了許久,最終按響了門鈴。
叮咚——
門開了。
沈蔓一抬頭便對上傅斯年的眼睛,她愣了下,隨即微笑。
“你回來了?”
傅斯年掃過她蒼白憔悴的臉頰,眉頭蹙了蹙。
“還好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她勉強一笑,不想多言,與厲時琛的溝通已經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傅斯年深深凝望著她,隨後淺笑,“我先送你進去休息吧,有什麼事,咱們睡醒了再解決。”
說著,他接過沈蔓手裏的包包,帶她往裏走。
“嗯。”
她乖巧的應下,可是卻沒有動作。
傅斯年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轉頭看向她,卻隻捕捉到沈蔓一抹苦澀的笑容。
傅斯年微微皺眉,見她不願多說,索性不問,他將她安置在床上躺下,替她蓋上被子,然後溫柔的撫了撫她的額頭:“乖!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聽到他溫暖的語調,沈蔓緩緩閉上眼睛。
她很累,但腦袋裏始終縈繞著厲時琛剛剛的質問和傷心,揮之不去。
……
沈蔓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
她睜開惺忪睡眼,下床出去想要一探究竟。
“醒了?”
傅斯年正在客廳指揮人搬東西,見她出來,立刻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快點。
“這是做什麼?”
她疑惑的走近。
“在搬我的東西,我看你一個人住可能會自在一些,我就準備先搬出去。”
傅斯年微微道。
沈蔓錯愕:“你要搬出去?”
“嗯。”傅斯年頷首。
“因為我?”
“蔓蔓,你別多想,我隻是怕你不習慣,想多給你一點私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