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步入了其一丈之地,便停了下來,像一個好友般對著滄河優雅地坐了下來,理了理淩亂的衣衫,掛起那副招牌式的笑容,迎視著對方。
`你倒是沉穩了許多,看來邊城真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白衣青年淡淡地道,語氣淡然而遲緩,似乎在和老友嘮家常,`這可不像以前的你了`青年語畢輕輕一笑。
`嗬嗬,我早已忘記以前的我是如何,不過現在的我可否還入得了徐大少的眼呢?”滄河一臉笑意的衝其說道。
白衣青年微微一愣,隨即冷哼一聲,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你不要忘了,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青梅竹馬,從小我便對她心生愛慕,百佳嗬護,怕讓她受到絲毫傷害,可是她卻是被你逼的自刎,你有何話可說?”
沉默片刻,滄河直視青年的目光漸漸垂了下去。
“正如當年一樣,我無話可說,”滄河平靜的搖了搖頭。
“橫刀奪愛,你置我於和地?。有負於幽蘭,逼得她香消玉損,你又置她於何地?”徐陽聲色俱厲,再次斥責道。
麵對這一切,滄河隻得無奈的閉上了雙眼,搖頭..搖頭,半年來無數次的扼腕痛惜,靜夜傷懷垂淚,似乎依舊無法讓他往昔的一幕,那淒美而熟悉的身影,那飛濺如雪的鮮血。
在幽蘭故後,第一次麵對氣憤如火的徐陽,二人激烈的打了一場,心懷深深地歉疚,雜亂的思緒恍惚中滄河帶著一身的傷回到了邊城。而此刻再次麵對後者,那種言語間的討伐對他心靈的衝擊之感卻更勝刀劍的淩厲。
青年深深的看了一眼癱軟在地,深色茫然的滄河。氣憤中轉身離開,真氣亂流這才散去,大廳中的眾人疑惑的看著二人,先前真氣波動的扭曲,使得聲音和光線皆模糊不清,隻是隱約感覺兩人或有間隙,並不知發生了什麼。毫不理會眾人疑惑的目光,白衣青年走到距離台階的不遠處便停了下來,負手而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不管是滄河也好,白衣青年也罷,作為常年行走在黑暗中的他們無可避免有些心裏陰暗一麵,正如滄河,在外人麵前,總是板著一副冷酷的臉,將自己真實的一麵隱藏,其實在於內心卻是比常人更是熱血,隻是身處角色的不同,便有著這樣那樣的顧慮,也是因為肩負的責任,讓他不能隨心所欲的表達和吐露。
也正是這份壓抑,或許也是源於自身強大的力量,在外人看來這完全是超乎想象的能力,讓他時而有些自我膨脹,縱呼自已,時而惆悵,感覺與世人所迥異,不為世人所接受。與世界脫節的生活,讓他看似成熟,但卻是有些片麵,在有些方麵想法有欠考慮,行事作風還不夠老練,略顯青年的躁動和輕浮,同時也深受幼年悲慘經曆的影響,對自己的時而懷疑感和遇事的優柔都是他的短板。
而白衣青年卻正好與之相反,從小的錦衣玉食和萬千寵愛於一身,使他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目空一切,好在家族的家規和對他的磨礪不小,雖然驕傲,自視甚高,也並非心腸狠毒,窮凶極惡之徒。但同滄河一般,他同樣從小接受嚴格的訓練,培養極為苛刻,甚少同外人接觸,也在行事上有所欠缺。不知是否是偶然,二人皆是執著,剛毅從不低頭的一類人。片刻,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石階盡頭處的一道石門中緩緩走出三人,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身披黑袍的中年男子,步伐沉穩有力,麵容不怒自威,一雙銳利的眼睛直射人心,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威嚴,其氣度不凡,一舉一動都帶著強大的氣場,非長年身居高位者不能有。
落後半步的兩人皆白衣加身,落步輕盈漂浮,身姿盡顯飄逸之感,顯然是中年人的保鏢一流。左側是一麵目和善彬彬有禮的男子,看起來並不顯得年輕,但卻又說不出他哪裏老,讓人不覺有些怪異。右側則是一位麵帶奸滑之相的枯瘦老者,一雙小眼睛在進入大廳後便左右打量個不停,配合著幾縷長短不一的胡須,竟顯得滑稽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