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好像沒有必要躲你。”
“是嗎？”
“當然。”施焰青答得理直氣壯。
“也是，畢竟焰青還是個看舅舅個人剪輯的小女孩兒呢。”段否看她隱隱顫得慌亂的睫，輕飄飄地落下這麼一句。“不會躲著舅舅的。”
“剛才的戲基本都坐著，我看了你下樓那段，險些出框。程誨鑒沒讓你補是因為他覺得那樣正好，下午的戲拍完後留下來看。別人是怎麼走機位。”
話一出，有點曖昧的氣氛登時消弭了。
施焰青以為他此行目的就是這一段話，點了點頭，心中暗啐他提正事就提，非要說些亂七八糟的話讓人誤會。
段否嗯了一聲，瞥她吃了一半的飯，“飯不合胃口嗎？”
她已經習慣段否這跳躍話題的速度，又不知道怎麼答。
總不好說她是看cp視頻看入迷了吧？
隻能搖搖頭，幹巴地說一句不是。
段否見她這樣，猜到了什麼。原本微沉的麵色緩和，口吻無奈，“下次換一家。”
話音落下，施焰青就明白過來了，她的午飯是段否訂的，也難怪這麼合她胃口。
她被段否慣得久，性子口味都被養得有些嬌了，不合口味的絕對不吃，難為段否費了這麼多心思。
她囁嚅著唇，要說什麼，段否沒給她氣口。
他多提醒了幾句施焰青演戲上的問題，喋喋不休，可見十分有瑕疵，但語氣緩和、用詞委婉，多是肢體和表情之類的，演技上沒有大差錯，不至於叫她聽了不舒服。
這些講完，段否喊她下午記得留下，拍了拍人盤得烏黑渾圓的頭，便走了。
開門就迎麵撞上靠在車門旁的小可。
人耳朵趴在車門上，明知聽不到還要貼，段否一拉門，她險些摔進地裏。
小可心虛，尷尬地看了眼自己的大老板，“呃……段老師，好巧啊！”
“不巧。”
段否抬步準備走，又瞥見小可拍打著剛撿起來的手機，停下了。
他轉過身，站在小可麵前，伸出那隻寬厚修長的手掌。
小可迷茫得要命。
大老板伸手過來在她眼前，是要什麼？
她看著段老師那張帥臉，看他眼神落在自己那剛剛二手買來沒多久的最大內存手機，猶豫又戰戰兢兢地放到他手心裏。
心裏在哭墳。
不是吧，怎麼這麼倒黴。剛買來的手機誇擦就咋了個稀巴爛，大老板還因為偷聽一下就要沒收她的手機？！她要去論壇匿名放瓜曝光！嗚嗚嗚。
手機屏幕碎得像蜘蛛網，段否把這慘不忍睹的手機摁開，讓小可輸入了個指紋。
解鎖手機，他第一時間劃開手機後台點進粉色視頻軟件，把小可剛才看的視頻轉發到了自己的微信聊天框裏，一連好幾個。
一氣嗬成。
然後極為冷漠地遞還給小可。
“拿著。”
“手機按市場價位報給我，雙倍賠你。還有，吃飯時間不要拉著她看視頻。”
小可被這情況弄得一臉懵逼，原來不是倒黴，而是走了狗屎運！
“好的老板！謝謝老板！遵命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