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
林箏雙手交叉扶著胳膊,一臉警惕抬眼凝著紀牧淵,澄澈的雙眼寫滿了擔心,紀牧淵幹嘛忽然叫人洗澡啊,這跟當眾讓她脫衣服有什麼區別。
紀牧淵倏時嗤笑了,他坐到林箏旁邊,沙發墊動了一下,紀牧淵就這樣離她離得這麼近,細碎的黑發遮去了他眼裏隱晦不明的神色,攤手解釋說:
“抱歉,我忘記和你說了,熱水供應係統暫時出了問題,師傅說待會晚上七點半就停水了。”
話音剛落,紀牧淵低頭看了一眼腕表,“現在六點四十一分了。”
又是林箏多想了,可是紀牧淵的話總是能讓人誤會,尤其是他那雙狹長的眼睛,總是若有若無地沾染著無端蔓延的澀氣,會像瘋長的藤蔓一樣攀爬上別人的心髒。
“那你先去洗。”
林箏抬手推了他肩膀一下,動作很輕,莫名顯得她很嬌羞,而且紀牧淵就這樣直直地盯著她看了好久,反應過來後林箏愣了一下,又欲蓋彌彰地再催他:
“你快去吧。”
等紀牧淵離開,林箏忽地鬆弛下來,她呼出了一大口氣,感覺一直幹坐著也太客氣,於是林箏站起來,隨便看看,好奇地四處打量。
廚房很大,冰箱裏整齊有序地擺滿了食物,林箏拿下一盒西紅柿低頭看,標簽上的日期都是最新鮮的。
林箏放了回去,然後她來到臥室,打開主臥室的門時。
滿眼的奶藍色設計讓林箏咂舌,床上的四件套是奶白和奶藍色係的。
她走過去坐在柔軟的床上,興奮地滾了一圈,隻是很好奇,紀牧淵怎麼知道她最喜歡奶藍色。
主臥室是柔和的白歐設計,和客廳完全不一樣,其他側臥是新中式,隻有這間主臥像是單獨改造過的。
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停了下來,林箏聽見沒了聲音也立馬從床上坐起來。
紀牧淵說自己洗好了,手上拿著一塊幹毛巾擦頭發,手臂起伏的線條和經脈很顯眼。
這回很守男德的套了件簡約白體恤,隻是那黑色大褲衩同周圍的少女藍格格不入。
紀牧淵剛在自己旁邊坐下,林箏就站起來了,動作有些突兀,於是她轉了個彎來到衣櫃麵前,打開打算找衣服。
她仰著尖俏的下巴,脊背是僵直的,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的感覺很新奇,但也很奇怪。
“你怎麼全給我買了旗袍。”
林箏白皙的指尖掃過一排排旗袍,長款短款,日常或精致款,就沒有一件常服,雖然嘴上是那麼說,可是她還是很開心...
畢竟林箏之前就有兩件,郵輪上穿的那件,還有領證穿的。
“因為我看你喜歡穿旗袍,所以就買了。”紀牧淵說。
林箏就有點跟他杠上了,頗為乖嗔道:“那也不能全都買旗袍啊,我工作又不能天天穿。”
“可是你穿旗袍很漂亮...”
紀牧淵的低迷聲線在自己耳邊放開了,林箏肩膀一瑟縮,不敢偏過頭,指尖無助地扶著衣櫃冰滑的門板,僵硬住了。
他寬長的手漸漸纏上林箏纖細的腰側,洗過澡之後的香氣染了周遭的空氣,兩個人的距離太近,姿勢也過於曖昧了。
“不喜歡嗎?”
紀牧淵似乎在等著自己的回應,他近在咫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林箏的脖頸處。
林箏稍稍一退後,整個嬌小的身子就落入紀牧淵挺闊的臂膀裏,她眼睫顫抖,像翕動的蝴蝶,困在紀牧淵的圈套裏。
“...我喜歡啊。”
他承認自己心裏壓抑著一團火,紀牧淵垂下眼眸,視線直直地落在林箏微張的唇瓣上。
她的唇形很好看,像春天裏枝椏處綻放的海棠,嬌嫩又明媚。
紀牧淵喉嚨輕滾了一下,在看到林箏這麼怵他的樣子後,他還是鬆開了手,將那股蠢蠢欲動的炙熱再次壓製了下去,口幹舌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