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裏的葡萄味愈發濃烈。
虞嫿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僅剩的力氣,推開了陸清宴,疲軟不堪的身體靠在牆上才能堪堪站穩。
她打開淋浴,冰涼的水從花灑噴出,淋了兩人一身。
水珠從男人發梢滑落,一直沿著他修長的脖頸劃過冷淡凸起的喉結。
她喘著氣,幾滴晶瑩的水珠掛在羽睫上搖搖欲墜,如同一顆清透的眼淚。
虞嫿側過頭,輕聲道,“我們都冷靜一下,你離我遠點。”
殊不知她現在是何模樣。
纖細玲瓏的腰身起伏弧度優美,暖光氤氳的朦朧感將她的鳳眸染上了萬種風情,媚態橫生,眼波撩人。
挽好的青絲已經淩亂不堪了,有幾縷發絲垂落下來,卻不顯淩亂,反而有種慵懶隨性的美感。
烏黑的綢發間,耳垂那顆豔麗的紅痣無比清晰,叫人移不開眼。
陸清宴用手指將濕漉漉的發絲往後一捋,露出漆黑深邃的眸子裏,沾上水滴的眉宇之間竟然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淩厲。
他輕笑一聲,冰涼的指腹貼上了那一點紅痣。
陸清宴的手從耳垂移到了下頷線,掌根托起她的下巴,俯身,“虞嫿,你真的想讓我走遠一點嗎?”
嗓音沙啞,仿佛喉嚨被粗糲的砂石滾過似的。
她頓了頓,大腦中僅剩的理智被吞噬,圈住了他的脖頸。
……
熱鬧非凡的宴會廳中,曲意綿端著蛋糕四處找尋,曲家小公主無論何時都是甜美尊貴的模樣,她專心找人,並沒有察覺泡泡袖往下滑落,露出了一截圓潤雪白的肩膀。
裴洛川將她滑下來的裙子肩帶往上提了提,“找我嗎?”
“誰找你了。”曲意綿臉頰微紅,“我在找嫿嫿呢,她不知道去哪兒了。”
“沒看見。”裴洛川摸了摸下巴,“說起來,宴哥也不見了。”
曲意綿無意識嘟了嘟嘴,“我還給她留了一塊蛋糕呢。”
“瞧你嘴巴,都能掛起油壺了。”裴洛川攬著她的肩膀往回走,“歇歇吧,說不清她吃過蛋糕了。”
偏廳似乎傳來一陣騷動,曲意綿下意識想要過去湊熱鬧,裴洛川眼尖地看到了陸清宴的保鏢身影,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大小姐,今天你媽媽生日,你就別亂跑了,陪陪她唄。”
“說起來我媽咪和爹地好像也不見了哦。”
“嘶,那沒辦法咯,隻能辛苦大小姐陪陪我。”
裴洛川和曲意綿的聲音逐漸遠去,偏廳中的陳依依和羅倩雲的恐懼神色更甚,戰戰兢兢地看著麵無表情的保鏢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