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掌寬大溫熱,纏繞在腕上的佛珠散發幽幽的清冷檀香,悄無聲息地撫平了她的焦躁。
連綿不絕的煙花聲被阻隔在外,朦朦朧朧,聽不真切。
虞嫿驚疑不定地抬眸,撞進了一池深不可測的湖底。
她下意識地揮開陸清宴的手,將頭別向窗外,悶聲不語。
布加迪繞過追尾現場繼續行駛,煙花聲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耳邊。
華都大學女生宿舍樓下,虞嫿打開車門,微微頷首,“陸先生,再會。”
她走到宿舍大門,下意識地回頭看了車內的男人一眼。
放下來一半的車窗露出男人清冷俊朗的上半張臉,弧度鋒銳的輪廓暈染著疏離和冷漠。
虞嫿心頭一跳,方才似乎從他的眼睛裏捕捉到了一絲探究。
是她的錯覺嗎?
回禦墅的路上,陸清宴雙眸闔著,右手隨意地把玩著佛珠,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下一秒,男人的眼睛睜開,黑白分明的眼眸閃動著意味不明的微光。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沉聲吩咐,“替我查一查虞嫿,要事無巨細。她跳海那天的過程著重調查。”
那邊的人應了聲,電話掛斷。
陸清宴合眼,腦海中回想起虞嫿被煙花驚到的模樣。
雖說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到實屬正常,但虞嫿的表現更像是從未見過煙花似的。
“老於,你說會有人忽然之後性情大變嗎?”
開車的司機憨厚地笑笑,“也有可能,想開了唄。”
“那要是忽然精通很多技能呢?”
“啊?這不太可能吧。”老板向來沉默寡言,這還是難得一次主動跟他說話,老於有些受寵若驚,甚至有了開玩笑的心情,“難不成是被人奪舍了?”
話剛剛說出來,老於又覺得不妥,笑嗬嗬地補救,“我瞎說的,我女兒平時就愛看那些雜七雜八的小說。”
陸清宴斂眸看著手中的佛珠,眸中晦暗不明。
*
虞嫿最近有些忙碌,《國風之旅》那一期的收視率效果很好,節目組迫不及待又來跟她約了幾期,想要逃避英語口語課的虞嫿欣然接受。
那幾期錄製都在室內進行,陸續有精通針灸、竹編、剪紙、纏花等傳統手藝人來弘揚傳統文化,而虞嫿似乎對任何傳統文化都有涉獵,在綜藝中的表現可圈可點。
姣好的顏值、不卑不亢的態度和專業能力吸引了一大批粉絲。
而她被柳老先生帶去參加了書法交流會,交流會可謂是大佬雲集。
去之前虞嫿還擔心,自己四不像的獨創字體會遭受到傳統派書法家的批判,事實證明是她多慮了,書法大佬們對她和藹可親,甚至對她原創字體感興趣的不在少數。
惜才又照顧後輩的前輩們對她頗為欣賞,甚至鼓勵她參加書法展,聯係出版社製作字帖等。
投稿《國美期刊》的作品也通過了終審,將在下一期刊物上看到她的作品的身影。
國慶小長假,虞嫿終於迎來了放鬆時光。
她應了曲意綿的邀約,兩人從華都機場出發,直奔迪拜旅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