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集團,李頌站於落地窗邊,眼神漠然的看著底下的宛若螻蟻一般的人流,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沙發上,謝左峰弓著身子坐著,麵露愁容。

“你就當真要置他於死地嗎?”他的聲音裏帶著沉痛。

“怎麼,你認為我該放過他?”李頌轉頭看向早已沒了當初那般氣勢的中年男人。

他甚至從他身上看到了以往不曾見到的老態,宛若遲暮之人。

不過,對此,他沒有任何的感覺,即便他是他的父親,但他所謂的愛從未給過他分豪。

“李頌,他是你的哥哥!”

謝左峰猛地站起來,手上攥著一份資料,最上麵一頁上的減刑申請幾個大字尤為的明顯。

“哥哥,真是兩個可笑的字眼。”李頌皮笑肉不笑,隨後慢慢走向他,“他以前對待我的樣子,有哪一點像是哥哥嗎?”

無論是從一開始的利用,抑或是後麵的囚禁,謝洲從未用真心對待他絲毫。

謝左峰痛苦掩麵,他知道李頌指的是什麼,他無力反駁。

“怎麼不繼續說了?”李頌走到他的麵前,麵無表情的抽走了他手上的資料,隨意的翻了兩頁,嗤笑一聲,“你讓我簽這個,為什麼不直接讓我取消對他的訴訟呢?”

謝左峰沒有說話,他就算是想,也是不敢的。

“他犯了錯應該受到懲罰。”

“你是真的這麼想的嗎?”李頌冷眼看著他這血緣上的生父,突然想到一些什麼,“謝左峰,其實我是真的很明白,同樣是私生子,你能將謝洲接回謝家,給他光明正大的身份以及長青集團的股份,用盡一切手段去護住他,為什麼對我卻是如此的無情?”

這時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

如果是血統,謝洲明明該和他是一條線上的,難道不是嗎?

可是兩人的人生際遇卻是天差地別,明明他的能力也是不差於他,卻隻能受其拆遷。

即便後來叛出陸氏集團,回到長青,他也隻能居人之下,連一個平等的機會都獲得不了。

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怎麼會被那些邪祟所蒙蔽了眼睛,做出了後麵一係列的事情,最後竟然還落到了謝洲的手上,接受了長達數月的非人折磨。

而現在謝左峰就想憑借著所謂的哥哥兩個字就讓他饒過謝洲,真是可笑之極。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麵前臉色愈發蒼白的中年男人,“這個問題就這麼難回答嗎?”

謝左峰沒有說話,隻是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問題當然不難,但是他卻不能夠將答案說出口,因為這樣隻會讓得謝洲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隻是對於某個將此當成執念的人,他又怎麼可能讓他繼續沉默下去。

“你如果不說的話,我就將搜集到的謝洲曾經殺人的證據當成三審的證據送上去,這樣的話或許他就的刑罰就不止於幾十年的監禁了,而是——”

“我說!”

謝左峰當即喊出聲,他怎麼能讓謝洲去死,他接受不了。

“嗬,真是父子情深。”李頌冷笑一聲,片刻後收斂了笑容,陰沉著一張臉盯著他,道:“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