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病房裏心電監護儀傳出平穩有節奏的聲音。
病床上是臉色過分蒼白的女人,眼角蓄著的淚水證明她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司言忍著頭疼意識也漸漸回籠——
她回憶起父親因不堪破產壓力從天台一躍而下倒在血泊裏的場景。
冰冷刺骨的海水頃刻間將她吞沒的窒息感。
以及在得知電話那一端的肖雨薇自殘之後頭也不回的就任由她往海水中走去的薄沉洲…………
整整五年
她最愛的人就是薄沉洲,在司言還是司家大小姐的時候,她就揚言隻會嫁給薄沉洲。
那個三年以一己之力將薄氏金融公司力挽狂瀾的商圈大佬,那張讓司言著迷了五年的邪佞的臉。
可這些努力不過是她自我感動的結果罷了,薄沉洲從未正眼看過她一眼。
一瞬間大廈傾塌…………
一瞬間心如死灰…………
司言閉上眼睛試圖不去想這些,五年她也該放下了。
驀然視線的光亮被遮住,一陣熟悉的煙草味淺淺的鋪展開。
司言呼吸一滯,睜開眼睛。闖入眼眸的正是那張熟悉的臉,與她喜歡的樣子不同,此刻薄沉洲眼睛紅的嗜血,一如她最常見到的那樣。
司言了然於心,薄沉洲這副樣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定是肖雨薇出了什麼事。
畢竟在薄沉洲心裏認定了她是因為嫉妒肖雨薇才故意將人從山頂推下去。
後半生不得不在輪椅上度過的肖雨薇因此得了抑鬱症,也就有了後來自殘的行為。
若是之前的司言一定是據理力爭想辦法解釋,可此刻她真的累了,累到不想說一個字,累到不想再愛他……
可事情從來都由不得她。
就在她被思緒占據頭腦時,一隻有力的大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頸,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下巴捏碎。
“痛——!”司言艱難的從喉嚨裏擠出聲音。劇烈的疼痛蔓延,呼吸愈發艱難,在司言以為自己就要窒息時,痛感戛然而止。
“咳咳……咳!”轉而演變為止不住的咳嗽。
看著床上那個從麵無血色到漲紅了臉的女人,薄沉洲不自察的唇角勾了勾,但轉而又被陰戾的臉色掩蓋。
隨即而來的是薄沉洲帶有蠱惑意味的嗓音:
“就這麼喜歡我麼?”
司言有一瞬間的怔愣。喜歡他麼?
喜歡他的何止是她。整個宜海市的豪門千金為了能見他一麵都無所不用其極,其中就包括肖雨薇。
想到之前薄沉洲因為肖雨薇而對她做的種種,眼眸中的一絲希冀立馬黯淡下來。
不出所料男人又冷聲道:
“喜歡到為了嫁給我不惜一次次的傷害雨薇。”
果然…………他說的還是肯定句。
旁邊薄沉洲看著麵前女人神色變化,耐心逐漸消失,心中多了一股沒來由的怒火,更快的被身體中的欲望所取代。
不再壓抑身體的本能,薄沉洲俯身吻上女人幹枯的唇,與其說是吻,更像是啃咬,男人狠狠扣住她的後腦勺,唇齒間不斷蔓延出鐵鏽斑的血腥味。
“唔……”熾熱的刺痛感夾雜著缺氧的感覺讓司言驚呼出聲。司言試圖從懷抱中掙脫,奈何不過薄沉洲力道太大。
男人的占有欲越來越強,不知何時一隻大手穿過衣料覆上了司言的腰。
巨大的羞恥感從心底蔓延……苦澀……疼痛……五味雜陳。
他就這麼厭惡她,討厭到可以隨便拿這種事情來羞辱她嗎?
“啪——”,一聲巴掌響在這裏顯得格外明顯。
“夠了!”接著是司言無力又聲嘶力竭的聲音。
“我再說一遍,把肖雨薇從山頂推下去的人不是我。”
“至於為什麼我會和她見麵,那是肖雨薇她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