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過去一般,薄沉洲不會相信她,說的次數多了,現在更是連聽她“狡辯”的耐心都沒有。
房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接著便是四目相對。薄沉洲沉著的臉,陰冷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吃了。
舌尖從腮上劃過,深沉的眸子像是能把人看進去。
這是薄沉洲發怒的表現。
她剛剛扇了薄沉洲巴掌。
然而想象中的恐懼沒有到來。
薄沉洲隻是微微俯下身,複又抬手捏住司言的下頜。司言被迫昂著頭。
“司大小姐,你的表演真是越來越逼真了,說說為了演這一出,你又花了多少心思。”
“能被我上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薄沉洲語氣沒有一絲溫度,卻總能輕易的刺痛司言的內心,磨滅她僅存的一點執念。
鼻尖酸澀,司言呆滯的望著眼前的男人,眼淚無聲流出。
“我沒有推肖雨薇,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司言麵無表情,唯有顫抖的聲音違背了她的本意。
“如果你還是難以解恨,我可以永遠消失在你麵前,或者……死去…… ”
隻要他能放過她。
“去死?嗬”薄沉洲冷笑一聲,鉗著司言下巴的手一頓,用力一甩。
“砰——”司言的頭撞到床板上。司言吃痛的皺眉。
“任何人都可以死,但是你司言不行。”
“司言我說過你的餘生都要為雨薇贖罪。”
“哦,順道提個醒:”
“下次自殺記得想想司北,你若是死了我不介意多個陪葬的。”他說的若無其事。
司北?!
他怎麼會知道她弟弟在哪?
那雙充滿水光的眸子中閃現出慌張。
司言自幼母親因病離世,司父自殺以後,司家從此就不再存在於宜海市,司北性格內向,專注研究計算機。為分散弟弟的注意,在跳海前一晚,她把錢彙給弟弟說是破產後剩下的一部分,讓他在國外好好學習。
本想就這麼一走了之,薄沉洲卻不肯就這麼放過她。
不待她回過神來,薄沉洲轉身欲走。
司言回神撲上去拽住男人西裝衣角。跪坐在床上,神色哀求道:
“我可以贖罪,但也請你不要告訴小北這些事,讓他安心學習。”說完眼神便又是死水一般的沉寂。
攥著薄沉洲衣角的手也鬆了下來。
她知道的,他一定會答應她,因為他就是要讓她每天活在痛苦之中,目前唯一能夠牽製住她的唯有司北。
薄沉洲瞳孔微收,心裏沒來由的煩躁,很是厭煩她這副妥協的樣子。
冷聲道:
“那你可要好好表現,防止我一氣之下改主意。”
“砰——”
房間門被關上,司言苦笑。心中感歎從她愛上薄沉洲的那一天起,就早已不自由了。
“司小姐。”一名護士走進來,手中遞來一部手機與一套衣服。竟是她最喜歡的品牌?
也許隻是湊巧罷了。
“你之前那部手機壞了。”
“薄先生給你買了一部新的,密碼是您的生日。”
他記得我的生日嗎?
“您的身份證件都在這個包裏。銀行卡裏有一百萬,和手機密碼一樣。”
忘了身份證上寫了出生日期。想到這兒司言眼眸中的期待再一次落空。
“這是薄總私宅的鑰匙,他說您出院以後搬過去住。”
薄沉洲的私宅她是知道的。隻是曾經的她無數次想過嫁給他住進那裏的感受。司言雖然喜歡他,但卻對他物品非黑即白有所不滿,心裏抱怨著他的家裏不會也是黑白灰經典色調。
沒想到現在卻是以這種方式住進去。但她沒有拒絕的權利,薄沉洲性子陰晴不定,她絕不能拿弟弟的生命試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