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夫人被小人所害,中了毒。”蕭鈺還是說了,說完他緊盯著燕溫的眼,不錯過他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燕溫神色鬆動了些,道:“朕的愛妃確實是會治病救人,但她畢竟是後宮之人,長時間在宮外委實不妥,不如這樣,愛卿可以把令夫人送到宮裏來,等康複之後,愛卿再把人給接回去。”
他語氣輕鬆,眼神真誠,就像是真心在為人著想一樣。
“陛下,容臣再考慮一下。”蕭鈺
按理說,燕溫怎麼都不該和舒姝有什麼實質性的接觸,但他心裏就是不安。
他麵前這位年輕君王,有一些脾性他也是了解的,他本身並不貪戀美色。
“令夫人的身體怕是拖不了太久吧,盡早接到宮裏,也能盡快展開治療。”
蕭鈺跪著,沉默依舊在蔓延。
“臣知道陛下九五之尊,一定會信守承諾的。”說完又是一個叩首。
燕溫心裏冷笑一聲。
他做什麼又何須輪到別人質疑。
事情就這樣定下了,當天晚上,舒姝就被接入了宮中。
新帝剛剛即位,後宮空置。
舒姝被安排在了離未辰宮較近的一處宮殿中。
當晚,那名醫師,也就是燕溫新封的妃子,來給她診治。
燕溫也來了,他看著舒姝發白甚至有些發青的麵容,眼裏沉沉的,心像是被什麼給蟄了,一陣刺疼。
“七日散,雖然江湖盛傳沒有解藥,但我師傅早就研製出來了。”
那名女子麵容清麗,即使身上穿著華服,也無損她身上汙垢純潔的氣質。
“那現在就給她解毒。”
女子道:“你答應過我,治好了她就放我走。”
“自然。”燕溫略有不耐道。
“解藥我沒有現成的,需要調配。”
“太醫院的東西隨你取用。”
清麗女子最終還是頓了一下,“她是你的心上人嗎?”
燕溫自從來到此處後就沒離開過舒姝身上的視線終於移向了她。
“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該問的不要問。”
說完眸光閃了閃,“另外,有人問起,就說這種毒目前隻能緩解,還沒有辦法根除明白嗎?”
女子垂下眼,“知道了。”
“你下去吧。”
女子沒動,反而抬頭看著燕溫認真道:“其實這位姑娘身上的毒倒是其次,她的身體應是先天不足,到了一定年紀,內部的機能會下降,這次因為毒浸入體內的緣故,如今已是大衰。”
“大衰是什麼意思?”燕溫眉頭深鎖,心裏不好的感覺愈發深刻。
“就是,即使毒解了,她也活不過這個冬天。”清麗女子看著她,緩緩道出。
燕溫猝不及防地掐住她的脖子,她眼睛瞬間瞪大,有幾分驚恐在裏麵,幾息後,臉漲的青紫,等脖子上的力道漸歇,她人跌坐到地上,劇烈咳嗽著,癱軟一片。
她此刻才真正認識到這位帝王的可怕之處。
燕溫居高臨下,“她若是死在這個冬天,不隻你,你們整個醫穀,都給她陪葬。”
慕雲手腳一陣發冷,饒是一貫良善如她,此刻心裏,也不免對床上躺著的女子有了幾分怨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