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說了？”看著他逐漸變冷的臉色，金靈意識到自己怕是又說錯話了。
卻見男人抬起了頭，反問道：“易淮將那個炸彈開關按下來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金靈愣了愣。
她突然明白了症結所在。
司宴的反常全都源於那一場爆炸。
不知道發生什麼，炸彈沒有在他身上爆炸，但是金運按下開關的時候，這個人恐怕就在某處看著。
他親眼看見了那一幕。
金靈咽了下口水，聲音有些艱澀，“你不會是覺得……是我讓別人殺你吧？”
因為覺得她對他抱有殺意，所以如今才會態度大變，仿佛把她當仇人一般。
司宴定定的看著她，眼神深邃的如深潭。
這時，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床邊，俯身看著她，說道：
“我知道，不是你，你不會殺我的。”
聞言，金靈吐了一口氣。
可她這口氣還沒舒完，便聽對方接著道：
“隻是如果別人要殺我，你也不反對，正好順水推舟，讓我死了剛好，是嗎？”
金靈驀然瞪大眼，“你說什麼？”
司宴伸手，動作親昵的撫摸著她的眼角和臉頰，表情溫柔，語氣卻森寒無比：
“你並不在乎我的死活。”
所以那時候才能眼睜睜的看著，就像死的隻是一條阿貓阿狗，無關緊要。
金靈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大聲道：“我沒有！我那時候隻是……”
隻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陣腳，畢竟她從來沒有想過司宴有一天也會被人殺死。
然而被不知何處的司宴看見後，就變成了滿不在乎的看著他去死。
“隻是什麼？”司宴坐到了床上，兩人的距離進一步的拉近，近到金靈從他的眼裏清晰的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司宴慢條斯理的補充了她沒說完的後半句話：“隻是那時候你也被嚇到了，所以沒有反應過來是嗎？”
金靈神情僵硬的點頭。
男人的臉色卻突然冷了下來，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他鉗製住金靈的下巴，“你覺得我會信嗎？”
金靈費力的張了張嘴，“事實就是那樣。”
司宴定定的看著她，良久，突然笑了，“就算我再信一次你的鬼話好了，那麼，在曙光基地覆滅以來的這些日子裏，你有一時半刻的時間曾想起過我嗎？”
“當然了。”金靈連連點頭。
司宴突然起身，將木桌前的電腦搬了過來，擺在了金靈身前。
隻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視頻，每一個都露著金靈的臉。
她愣了愣，下意識的點進了某個視頻。
裏麵出現了某段她正在山林中和一支隊起訓練的片段。
金靈陸續打開了其他視頻，駭然發現這裏麵幾乎囊括了從她在洞穴聚居地醒過來後的每一天的行程。
她愣愣的抬頭看向司宴，重新回想起了當初在喪屍之城被支配的恐懼感。
令人脊背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