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早餐，他一手提著早餐，一手扯著她的手腕。
阮軟幾次試圖掙脫，就聽到他冷冽的聲音“眼睛腫的都快成一條縫了，不怕摔著。乖乖走路。”
阮軟隻得把頭壓低。
看著阮軟走進不起眼的小診所，他眸子微冷。
“媽，喝點小米粥。”阮軟把小米粥吹涼，放在唇上試了試溫度，遞到媽媽唇邊。
勉強吃下一些小米粥，於馨微微搖搖頭。她的胸腔疼的，每次吞咽一次都像拿刀在裏麵刮一下。
“你吃。”她聲音微弱的擠出兩個字。
阮軟用劉大夫給的毛巾，給她輕輕擦了擦臉上沒有包紗布的地方和手。目光觸及那些猙獰的煙疤，她的眼眶又開始酸澀。
“小姑娘，外麵有人找你。”護士探進來半個身子說道。
診所門口，一個穿著校服，單肩背著書包的高大男生麵對著診所站著。腳下放著一堆東西。
牛奶，果籃，還有兩個滿滿當當的購物袋。
阮軟走出診所就看到陸楠赫和他腳下的一堆東西。
猶豫幾秒，緩步到他麵前。
“你吃早飯了嗎？”
“吃了。這些東西給你和阿姨的。我下午過來找你。”
“要不要我幫忙拎進去。”他的語氣平淡”自己能不能拎動？”
“陸楠赫，謝謝，可東西我不能要，你借我錢，我真的已經很感謝你了。”
“你自己拎還是我拎。”對她的話，他置若罔聞“我下午過來給你把今天的卷子帶過來。”
“我…”
“快點拎進去，再不走，我第二節課都趕不上了。”
“謝謝！”
“裏麵有個充電器，把手機電充上。”
從始至終，他都是神色淡然，甚至還有點冷，可就這樣的他，讓此刻的她溫暖無比。麵對目前發生的事，她不再那麼恐懼和心慌。
她最不想欠他的，可欠他的最多。
……
嶽姐輕敲了下門。
“進來。”
看到眼前的一幕，嶽姐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陸楠赫連人帶被子的抱在自己懷裏，阮軟的頭靠在他的胸膛。小臉還是煞白。可憐又無助的樣子，讓人心疼的不行。
“姚先生來了。”
“你看著她。”他把她輕輕放在床上，掖了掖被角。又用手把她貼在臉頰上的頭發捋到一側。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脆弱的像個一碰就碎的陶瓷娃娃。
“您去吧！”嶽姐點頭。
嶽姐看著阮軟，伸手把她額前的幾根碎發順到耳後，語氣帶著疼惜喃喃道“可憐的孩子。”
“和我上書房。”他現在樓梯口對著姚東說道。
“看之前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姚東先是給他打個預防針，才準備拿出包裏的東西。
“少廢話，快點！”
姚東咬了一下牙“你這臭脾氣，不會是你整天一副冰天雪地的臉，把人家小姑娘嚇跑的吧？”
陸楠赫就那麼目光冷寒的看著他伸進包裏的那隻手。
姚東那隻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這瘋子幹嘛這麼看著自己的胳膊。感覺下一秒他就要提斧頭出來了。
姚東趕緊把東西掏出來。
“這是藥，看來這姑娘心理疾病挺嚴重的。還有病曆。我是不忍心看完。”他輕嘖兩聲“到底經曆了什麼，我感覺她像從地獄走了一圈。”
陸楠赫抓過桌子上的兩盒藥。
帕羅西丁，阿戈美拉丁。
他是搞化工的，雖然和醫藥不沾邊，可這兩種藥他還是清楚的，抑鬱症患者常用藥物。
打開牛皮紙袋。
一疊病曆，還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記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