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抵就是命。
桑子表情冷漠起來。
一切都無所謂了。
轉頭瞧了眼陸秋遙自運用靈力後她卸下偽裝，入眼的紅發令人窒息的惡心。
他表情譏諷，沒有了靈根，肉身可有可無，既然你如此敬奉這顆魂珠，侍它為主。
桑子眼神一凜，那你就永遠、永遠的陪伴著這枚魂珠吧，想到這兒，他不由得突然興奮起來。
他目前的確虛弱，但抬起一指的能力還是有的，指尖一挑燃燒起黑色的火焰。
他們倆之間的距離太近，毀滅輕而易舉。
他輕輕一碰，陸秋遙整個人呆立在原地，不動了。
她轉過頭的一霎那，裂痕如蛛網般爬滿全臉，目眥欲裂的她吐出最後一句字：“你..”完全碎片化慢慢成為了黑色的煙灰。
她的身體裂了。
就這樣，桑子手微微一抬，滿地的黑灰被吞噬殆盡。
滿眼慈悲的望向被豢養的眾人，“你們很痛苦吧。”
“很快，我就為你們解脫。”
側頭瞥了眼顧梔的方向，無機質的眼裏滿是平和。
掌心環繞著黑氣,他若有所思的伸手狠狠一捏。
頓時在場的人血肉迸濺。
都被碾碎了。
一灘馬賽克充斥在顧梔的眼裏，她怔了幾秒，咬著牙，陷入了不安感。
原沒有想太多，可他那一眼是什麼意思，是在殺雞儆猴？
目光漸漸銳利，還是說儆的是我？
僅僅cg交互，就看得出廠商野心何其膨脹，跨了幾個文明層級維度。
這是外來文明的當頭一棒，占取資源？還是說公開亮相的平等文明交互？
倒不是她妄想利害關係，是遊戲裏赤裸裸地炫技，傲慢的態度，容不得她不想多。
隻要不到最差的一步，都希望是她想多了。
碾碎為屍灘的眾人盡數成為黑色魂體，蹣跚踉蹌地撞進了桑子的體內，與桑子周身的黑氣融為一體。
他闔上雙眸的一瞬間，周身縈繞著黑氣。
不消時他被霧化，融成了一顆魂珠。
顧梔二人被彈出了記憶了。
“惡心，太惡心了。”謝鳴煦彎著腰捂著肚子。
她站在一側，沉默不語看著謝鳴煦，即使情緒一如往常般無波，見謝鳴煦即使麵對馬賽克都如此難受，心情難免有些複雜
謝鳴煦側頭瞥了眼那黑霧光球，立馬直起身躲在顧梔身後，槽點頓時洶湧而瀉：“你給我們看的就是你所謂的恨意？
“你除了沒弄死所謂的淩家少主。”
“你被人欺，都是有前提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上帝視角。”
“可這一切不能構成你對無辜之人的恨吧。”
“你就是欺軟怕硬，這點沒得洗吧！”
顧梔：“…...”
的確，在幻境記憶cg裏，npc的行為完全衝突了現實遊戲要求的警戒線，構的上被舉報的程度。
顧梔眸光流轉，沉思地想著謝鳴煦的“妙語連珠”，Ai聽得懂？
這有這麼生氣？
“你應該消散在那間暗室裏，桑子。”謝鳴煦莫名其妙地壓低了聲音。
說話的語調慢悠悠，“若是這樣，也過於爽了！你們要是一丘之貉就當我沒說。”說完這話謝鳴煦還不忘眨了眨眼。
偌大的空間寂靜無聲。
二人與這團黑霧中的光球對峙。
“外來者，你們走吧。”
顧梔二人愣了半響。
萬萬沒想到他竟說出了這話。
隨著話音的落下，黑色迷霧消散了。
隻留下黑色蔓延的水漬沿路悠長。
因著黑霧驟然的散去，陡然刺眼的月光籠罩著，顧梔忍不住抬頭望去，耀眼的月輪暈刺得生理淚水溢出，她抬手用指腹輕輕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