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晚。
池晚星從公司回到家,走去臥室裹了件純粉色的浴袍,準備去洗個澡。
走到浴室鏡前,她挽起了微卷的長發,修長的脖頸下鎖骨清晰可見。
解開浴袍,雙腳踏進浴缸裏,玫瑰精油的味道被熱水蒸發開來,布滿四周,池晚星拖著疲憊的身體,浸泡在裏麵。
半小時後,池晚星從浴室出來,打開手機才發現,許亞萍女士的十通電話,自己一通也沒聽著。
就算聽見了,她也不想接。
回撥過去,那頭傳來一陣熟悉且平和的語氣:“晚晚啊,現在才回電話,是不是在和男朋友忙事情呀?”
又來。
每次電話都是那老三樣問題。
找男朋友了嗎?
該找男朋友了吧?
找沒找男朋友啊!
男朋友這三個字,她真的已經聽倦了。
池晚星回答的倒是坦然:“那倒沒有,剛洗澡去了,沒聽到。”
電話那頭語氣似乎變得威嚴了些:“還不找男朋友是想幹什麼?”
“許教授,我才二十五歲。”池晚星被噎的有點沒話說。
“我二十五的時候你都三歲了!”許亞萍嘴裏一口地道的家鄉話,頗有說詞。
“你要是再不找男朋友,我可就介紹你沈叔叔的兒子給你認識了哦。”
聞言,池晚星想起了那個從來沒見過麵的娃娃親對象。
她輕嘁了一聲,開口,“媽,這都多少年的事了,您還記著呢,再說了誰現在還流行什麼娃娃親啊,你們那老一套的思想,千萬別用在我身上啊。”
“那我不管,反正他出生的時候媽媽見過,那小夥子白白胖胖的,模樣俊得嘞.......”許教授似乎也不想示弱,繼續自己的說辭。
“您都說了是小時候,那現在萬一缺胳膊少腿的,你也願意啊?行吧,你要是願意找,你就找,反正是給你自己找女婿,又不是給你女兒找老公。”池晚星知道許教授的意思,但她也有見招拆招的本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媽媽不也是為了你好嗎?你喲,就是好心當成驢肝肺。”電話那頭顯然有些生氣。
“行行行,你要是願意安排呢,那我就見,如果您覺得滿意,那就結婚,一切聽您安排,許教授。”她索性順著許教授的話往下說。
“人家看不看得上你還另說,囂張跋扈,不近人情,一點溫柔女人的樣子也沒有。”許教授依舊不依不饒。
“媽,這怎麼還人身攻擊了,我是不是您親閨女啊?”池晚星笑了笑,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得到許教授的表情。
“好了好了,媽媽掛了,忙你的吧,拜拜。”還沒等她反駁,許教授立馬就掛斷了電話。
跟許女士簡單絮叨了幾句,池晚星才想起來,昨天跟哈晨一起參加的晚宴,自己無緣無故的玩消失,也不知道她生氣了沒有。
池晚星走回臥室,躺到床上給哈晨打了通視頻。
視頻裏哈晨高卷起的丸子頭紮在頭頂,皮膚白的像白瓷釉,麵前還擺著一堆池晚星看也看不懂的律師文件。
看著哈晨的臉,池晚星一天的疲憊都沒有了。
果然是個美人。
哈晨見池晚星一直看著自己也不說話,開口問:“幹嘛一直看著我不說話。”
“你長的好看。”池晚星嘿嘿一笑。
“你沒事吧?”哈晨覺得有些奇怪,平時池晚星才懶得誇她,今天一定有問題:“老實說,你昨晚上哪去了?”
救命,這是什麼直擊靈魂的問題。
池晚星今天被陳延濤的臭脾氣搞的她一整天都在忙項目上的工作,完全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
“公司裏有點急事,處理完工作很晚了,手機也沒電,就忘了跟你說。”她想著坦白,卻開不了口。
“還好我知道你是個工作狂,不然還以為你跟哪個男人跑了呢?”哈晨咬著手裏的筆,見池晚星眉頭緊鎖欲言又止的樣子,斷定了她肯定有事:“晚晚,你不對勁。”
池晚星用手捋了捋還未幹掉的頭發,漫不經心子的回答:“沒,就是有點累了。”
哈晨了解她,她眯起眼睛,繼續對著屏幕裏的人邪魅一笑:“我現在以律師的身份警告你,如果你違背了好閨蜜交往守則,我就喝光你冰箱裏的所有可樂!”
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池晚星有些慌忙:“啊?什麼啊?怎麼回事,我這網絡不太好,喂?”
點擊掛斷,速度快的驚人。
可樂可是她的續命神器,才不允許哈晨都喝光。
池晚星掛掉視頻把手機扔到一邊,縮回被子裏,閉上眼睛又睜開,腦子裏還是完全沒有那個男人的樣子,再閉上眼睛試試,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