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會定格年少時樂極生悲的愛。
“累了麼?我來開吧。”傅深睜開眼,關心的問謝淺。
“不累,才三個小時而已,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謝淺得意地挑了挑眉,給了傅深一個俏皮的wink。
“想當年我可跟著我哥自駕去過新疆呢,那才叫累,開了好幾天車。”
謝淺看著傅深,好像在看一個可憐的籠中鳥一樣。用她那並不高明的話術安慰道:“沒事,富家少爺都是這樣,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不用太過難受。”
傅深的臉肉眼可見的黑下去了,謝淺沒有察覺,仍舊自顧自地說著。
“像我這樣勤勞又美麗的大好青年早就絕種了,你也不必太過苛求自己。”
說完,她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傅深幾眼,依舊是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傅深拿她沒轍,隻能默默承受著這十二點的傷害。此刻他內心隻有一個念頭,希望謝淺這個二貨閉嘴,再說下去他就自閉了。
傅雲以前說過,謝家兄妹是出了名的虎,咋咋呼呼的,特別能折騰,就連拆家能手“哈士奇”哈哥見了也得認大哥。為了增強承受力,傅雲曾三番四次勸他養一隻哈士奇提前鍛煉鍛煉。
幸虧傅深是個斯文冷淡的主,不然真有的受,每天發的火都夠他喝一壺的了。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汽車到達了附近的休息區。
“謝淺,我去買點吃的。”傅深趕緊打斷謝淺,準備溜去小賣部放空。
可謝淺是個腦洞大開的主,突發奇想非要去錘煉一下自己的英文,非要親自去買。
傅深把謝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越看越不靠譜。
他掏出幾張鈔票,不放心的問:“你英語行嗎?”
謝淺接過票子,自信的拍了拍胸脯,驕傲的說:“放心吧,我好歹是985高校碩士,英語對我來說簡直是小case。”
盡管謝淺拚盡全力裝專業,但傅深還是一臉懷疑,但無奈拗不過她,隻得由她去了,反正大白天也出不了什麼事。
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放心,就偷偷跟了出去。卻不料這一去竟然看到了某人出洋相,差點笑到住院。
小賣部裏,謝淺真對著貨架燒腦。
哎呀,忘了問傅深那家夥喜歡吃什麼。
謝淺愁的慌,急得她直打轉。
算了,不管了,隨便買點墊墊得了。
最終她買了自認為比較抗餓的香腸,以及喜歡吃的自熱火鍋,泡麵,火雞麵和一些特色水果。
傅深饒有興趣地看著謝淺的舉動。有幸見證了謝淺那傳說中的英文,讓他直接無語凝噎。
謝淺推著滿框的東西,怯怯地說著她那令人奔潰的散裝英語,又是比劃又是描述,急得像一個被遺棄的幼童。
得虧人收銀員悟性高,但就算悟性再好,也架不住謝淺太廢,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不下。
傅深看不下去,強忍著笑意,盡量保持著平時的優雅,上去為謝淺收尾。
他一把攬住語言係統混亂的謝淺,泰然自若地與收銀員交流。
“This is my girlfriend. I\u0027ll pay for her things.
”
收銀員小姐姐一臉磕到了的表情,滿臉姨母笑地對傅深說:“Your girlfriend is so cute.”
傅深笑著付了錢,拉著謝淺就往車上趕。
仰光的天氣很好,微風吹落幾片樹葉,跌落在車窗上。仿佛從迷醉的舊夢中驚醒一般,傅深收起滿腹的心事,故作鎮定的對跟在身後的少女說:“果然不能相信你發的誓。”
謝淺隻是笑笑,滿臉得意的拿出口袋裏的炸雞:“當當當當,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奸、懶、饞、滑。這些都是他對謝淺最初的印象。
傅深搖了搖頭,拿起一塊炸雞,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定義。
果然是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謝淺是那麼真切純粹,遠比一切的慵碌眾人來的真誠熾熱。傅深扔掉雞骨,心中默想。
這個蠢姑娘,真叫人無可奈何。
謝淺扔掉手中的雞骨,眉眼彎彎地,依舊一派天真,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好處。
傅深覺得有趣,淺淺一笑,不由地感慨:“隻是吃一個炸雞就這麼開心,你還真容易滿足啊。”
謝淺隻是默默抽出一張紙,拉過傅深的手仔細的擦幹淨。
她低垂著眼,笑意盎然地道:“民以食為天,吃東西的時候不開心,難道躺在棺材板上再開心嗎?”
車子一會就駛出服務站,白日裏公路上車來車往,傅深聽著身邊人平靜的語氣,陷入深深的寧靜。緬甸四季並不分明,仍舊一副剛來時的景象,一派綠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