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這個奇怪的女孩,半夏.她奇怪的名字,奇怪的人.不過結賬的時候我們心照不宣的AA製,這讓我有點感謝她,不然又要吃一個星期的泡麵.
但奇怪的是我自己也說不定.我痛恨自己的冒傻氣,在跟她競走的過程中,曾經躲到街道的轉角,期待她焦急尋找自己的模樣,抑或是買一瓶汽水搖得天翻地覆,千方百計想要她擰開,看她驚慌的,可愛的模樣,然而這一切隻是徒勞,她平靜而乖巧,並不中我的小圈套.
我深深淺淺的睡著了,這天,我睡在家裏.
一覺醒來隻覺得天亮了,並不知道究竟幾點,但學校還是要去看看的。我極不情願的起來。
沒想到他在家,更沒想到她也在。
他坐在桌前,臉隱沒在報紙後麵,隻露一撮頭發,他並沒有看到我。
韓江意正專心致誌的做早餐,牛奶在鍋裏熱的滋滋響,一股香味溢滿了屋子。
卻令我作嘔。
韓江意轉過頭看到了我。
林木?你回來了?正好,一起吃早餐吧。她說著極其熟練的打開碗櫃,那幹練的做派儼然是個女主人。
林正南連報紙都沒翻動一下。
梁瑾木,你看到了嗎?
我看著你,你卻不知道。你在桌上的相框裏,笑得那麼好看,是自嘲還是釋然呢?
你應該跟我有一樣的感覺吧。因為梁瑾木,我的媽媽。
我不吃!我不像你們!對著她的照片還吃得下去!
林正南“啪”的一下把報紙拍在桌上,如果你不說人話,就滾!
我滾!你們自己做秀給她看!
哦,是我看錯了,梁瑾木,你清澈的眼神居然有一絲絲的譴責。
我摔上門,卻沒有走遠,隱隱聽到他和她低低的聲音。不管說什麼,都不關我,不關梁瑾木。這裏,不是我們的家。
居然沒有遲到。睡了一上午,奇怪的是中午並沒有見到蘭齡的,估計和女朋友一起,隻好一個人隨便湊合一口。
小菊在我對麵坐下。
木哥,怎麼還吃泡麵?吃什麼我請客吧。
我瞟她一眼,她塗得黑黑的眼圈,像女鬼一樣,我懶得看她。我跟她實在沒可說的。
不用了。
木哥,我欠你的,權當是感謝好了。
感謝?感謝我沒廢了你和你凱子?玩玩而已,輸的不是我。
她給我買了一大份炒飯。
我也正餓,端過來就吃。
她看著我。
你自己不吃?
減肥,嗬嗬。
不管什麼時候,我和小菊都沒太多話說,在一起時和分手後都這樣。我對她和她的前任們這些稱之為“對象”女孩都沒太多印象,隻是消遣玩和打發時間,最好的作用也隻是刺激淨。而她們,無非是覺得頂著“林木的女人”這樣的頭銜很牛逼罷了。
小菊跟她們有一點不一樣。是她甩了我。用他們的話說,這女的不要命了。
我倒覺得她有點小個性,沒太跟她計較。
她看著我吃空了整個盤子。
我起身就走。她叫住了我。
木哥,其實你是個好人。
你腦袋被踢了吧?
她不理會,繼續說,木哥,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個能讓你付出一切的人,但,一定有那樣一個人。
食堂明明那樣嘈雜,我卻無比清楚地聽到她的話。
我點一下頭,走了。
直到晚上回到跟蘭齡一起租的小屋才見到他。果然他的女朋友小絳也在,淨居然也在。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蘭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