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起床鈴響起來,那些異變人立刻起床去洗漱,“夏新合”也在其中。見她下了床,苗帆絮絮叨叨的嘴立馬停了。
“什麼意思?孤立我?你們也配。”夏新合看苗帆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鄙夷。
她這個人因為小時候學過舞蹈,老是習慣性把頭抬得老高,看起來眼高於頂似的,但實際上待人接物都挺真誠,周圍人出了點什麼事也很講義氣,但現在卻變了個人,對所有人都充滿了惡意,變成了三六小說中惡毒女二的標準模板。
苗帆想得難過,看也不願意看她,不想和這個不知道還是不是人的東西多廢話半句。
雲升玉和苗帆一起走去教室。聽完雲升玉對於昨晚事情的描述,苗帆一邊揉著自己的後脖頸,一邊拿雞蛋滾著自己的臉蛋子:“你說,我昨晚突然那樣,是因為違反了某個不知道的規則嗎?”
“應該是精神汙染。”雲升玉說,“昨天晚上,我直視了蟲子的屍體後,感覺到了眩暈、惡心、頭皮發麻的症狀。”
“那你不是接觸的汙染比我多嗎?你怎麼沒事?”苗帆才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啊,不是,我就是單純的質疑,沒有不好的意思。”
雲升玉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我猜應該是因為每個人的精神力不同。我又沒有和你說過,我懷疑是精神汙染達到了一定閾值,才會引發死亡條件?假設我的精神力是100,觸發死亡條件的精神力是20,那我就要受到80點的汙染才會死亡。而你的精神力比我低,可能是受到70、50、30點汙染就會觸發死亡。”
“你沒有和我說過。”苗帆聽到這兒,臉色稍白,隨後又強打起精神,“那麼意思就是,如果我保持樂觀,不要消極,是不是就能提高自己的精神力?”
大概率不能。雲升玉沒把這句話說出口,隻是說“可能吧”。
聽她這麼說,苗帆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拉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她這傻樣,看得雲升玉心中發笑。
“你先去教室,我去找找越光飛。”雲升玉把最後一口肉包吃掉,扔掉塑料袋朝四班走去。雖然越光飛說的是,如果中午沒來找她們,一定要去找他,但早一點去找他,或許就能避免他的死亡。
“你快點,還有五分鍾上課了。”苗帆提醒她。
“同學你好,越光飛是你們班的嗎?”雲升玉在四班門口攔住一個正要進去的同學。
那個男生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我不認識越飛光。你讓開,我要進去。”
已經忘了他的存在了?看樣子越飛光已經遭遇不測失蹤了......
雲升玉把四班掃了一圈,記住了空缺的位置,讓開了位置,讓男生進去了。
“同學!快上課了,你在別的班門口幹什麼?”督察老師冷硬的聲音和預備鈴一起在雲升玉的背後響起。
雲升玉低下頭,一聲不吭。已知督察老師是蟲子,雖然對方現在看著還是人模狗樣的,但最好還是不要和他說話的好。
苗帆見她回來了,趕忙遠遠給她投過去詢問的眼神。後看見她身後跟來的督察老師,立刻又低下頭去,裝模作樣地看書。
正式鈴打完,英語老師進來領早讀。
趁著所有人一起讀課文的功夫,雲升玉頭也不轉,繃著臉說:“越飛光失蹤了。”她說完又無縫銜接,讀起了英語。
“我竟然有點料到了。”苗帆輕輕歎了口氣。她好像已經有點能接受身邊的人會莫名其妙地、毫無預兆地失蹤了。
雲升玉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眼角瞥見窗戶邊的陰影立馬又吞回了話,跟著認真讀起了課文。
她感覺那道高瘦的身影,像是螳螂,一個不謹慎就會被割下頭顱。有點奇怪,她不過是去別的教室轉了一圈,說了一句話,有必要這麼死盯著她不放嗎?況且,這個督察老師怎麼知道她就不是四班的人呢?
對了,遠遠看著兩個人在門口聊天,他是怎麼察覺到她就不是這個班的人呢?總不可能是因為她成績好,所以所有老師都認識她吧?如果這個督查老師是認識她的,又怎麼會隻稱呼她為“同學”,而不是直接喊名字呢?
她又仔細想了兩遍,暗暗安撫自己,或許是自己太較真了,或許這個督察老師就是喊“同學”喊習慣了呢?
如果是真的在針對她,是否就意味著異化校園能夠識別,並且會主動捕獵未轉化學生?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雲升玉將這件事記下。
下了早讀,一部分同學繼續留在教室當乖學生自覺地開始刷題,一小撮人則勾肩搭背地圍繞著班長出去了。班長依舊逆來順受地跟著出去了,如果不是她不記得任曉他們——這一點是雲升玉昨天專門找她確認過的,和正常的她好像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看見班長這麼順從的跟著那群人走了,一個男生好人似的鬆了口氣:“哎呀,我還以為是班長被他們欺負呢,結果是自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