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水橙忙活完了手上的事情,已經熱出了一身汗,黑色的運動服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妙曼的身材,是少女特有的玲瓏曲線。
她又在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兒,確定喪屍進不來後,終於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緩和了下來,轉過身去,看著被自己包的像個粽子似的季言灼。
季言灼的發燒更嚴重了,他躺在潔白的病床上,黑色的發絲濕漉漉的,整個人又暈又困,但天生的警惕心讓他不敢睡,雖然許水橙救了他,但她的身份來曆不明,不安全,渾身上下都是迷。
而且,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他也從未說過自己叫做季言灼,那……麵前這個神秘少女,是怎麼知道他名字的?
許水橙盯著季言灼看了三秒兒,隨後無奈地歎息了一口氣,她踩著軍靴走到季言灼身邊兒,一屁股坐到他的身旁。
頓時,季言灼的眼睛睜開了,琥珀色的眼眸緊緊地落在許水橙的身上,他骨子裏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讓他哪怕眼尾發紅,臉頰滾燙,身上依舊帶著高高在上的清貴氣質。
“別緊張,”有了上輩子的經曆,許水橙還是有幾分了解季言灼的,她伸出白淨的小手,緩慢地捂住了季言灼的眼睛,“睡吧。”
許水橙的手很軟,是女孩子特有的柔軟感,很難想象就是這雙柔軟的手,在不久前用災厄幹淨利索地一刀斬斷喪屍的腦袋。
此刻,這雙小手溫柔地捂住了神明的眼睛,在季言灼看不見的地方,她的目光也柔和了下來,說話的聲音很輕,“你的異能剛覺醒,身體發熱很正常,我不會讓你死的。”
哪怕把自己的命豁出去,許水橙也不會讓季言灼死的。
上輩子,在那些難熬的日子裏,是季言灼給了她繼續掙紮著活下去的希望。
她知道,自己當時在季言灼的眼裏,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但對方給了她那一點點的關懷,卻成為了許水橙在黑箱子中繼續存活下去的光芒。
她是個卑微又渺小的人,是塵土,是灰燼,是不會被人牢牢記住的存在,是隱藏在黃昏與黑夜交接時刻的刺客。
而……季言灼呢?
許水橙的手掌心癢癢的,是季言灼纖長的眼睫毛蹭過自己柔軟掌心的觸感,她的心也跟著癢了一下,隨後又很快歸於沉寂,喪失了活力。
“地上的塵埃,怎麼可能配得上天上的神明,”許水橙輕聲呢喃了著,她說話的聲音很含糊,讓人聽不真切。
以後,季言灼會遇見很多很多優秀強大的人,更會遇見自己生命中的摯愛。
許水橙笑了一下,有點哀傷,又有點灑脫,“你總會忘記我的,但我很榮幸。”
季言灼,我很榮幸,能夠在你成為真正的神明前,看著你成長。
陪你走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