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北條修哉打開門,瞧見門外打扮成服務員,推著餐車的公安時,並沒有生出疑心。
上過偽裝課的公安將這個角色扮演得很好,從進門,到將餐車上的食物一盤盤端到桌上,再到不經意地掃向邊上與房間格格不入的兩件物品。
期間沒被北條修哉察覺出不對。
距離酒店不遠處的一家24小時營業的溫泉洗浴中心的頂級包房裏,
收到風見裕也郵件回複的安室透目光落在裏麵對那兩樣物品的描述上,回複風見裕也:
守好北條修哉,截止明天離開前,不要再讓任何人接觸到他,以及他收到的那兩份禮物。
這兩份禮物出現得時機太過巧合,送禮的人又是現如今唯二的懷疑目標,安室透十分懷疑這禮物裏,藏有別得東西。
比如說,紅葉寶藏真正的羊皮紙藏寶圖。
以及…
酒店21層頂樓天台。
今晚的風很大,也很冷。秋葉涼如水的說法放在這時候,可謂是恰到好處。
而就在這個本該躺在被窩裏舒舒服服睡覺的時間,狂風大作的頂樓天台卻並不冷清。
藏在雲團後麵的月亮悄悄探出了點腦袋,瑩瑩月華灑在天台上,將那裏的所有東西都照出了影子。
錯落擺放的藤椅,清新田園風的木製茶台,紋樣簡單並不繁複華麗西式茶具。
放眼望去,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盆栽綠植點綴在天台的每一個角落,透著十足的自然氣息。
斜照的月光穿過留有一條窄縫的天台門,拉出一道細長的光影。
而在天台角落,一架被花草簇擁著的秋千藤椅上,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孩子正靜靜地睡在那裏。
呼吸勻稱,長相可愛,有著一頭微翹的黑色短發。
等比例縮小裁製的小武士服貼合地裹著他的身體,為他提供了秋夜裏的保暖。
隻不過這夜裏的風著實吹得厲害,所以即便衣服裹得不薄,孩子還是忍不住蜷縮起身體,小眉頭微微皺起,仿佛隨時能醒過來喊冷。
推開天台門的近田誌學望著這一幕,眼中露出震驚之色。
他向前邁了幾步,秋夜的月光將他的身影照得無比清晰,更是在他身後拉出一道長長的倒影。
頂樓的風陡然間又洶湧了不少,將他那身衣服吹得呼呼作響。
將四周環視了一圈,確認這不是什麼惡作劇後,近田誌學快步走向秋千藤椅。
隨著距離的越發近,近田誌學的步子邁得越發快。
當他伸手在孩子的鼻息間試探到帶有溫度的淺淺呼吸時,近田誌學對於眼前的狀況真正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大半夜的,居然真有人把一個小孩子扔在了這樓頂的天台上。
這是真想要害死這孩子啊。
近田誌學滿臉憤怒地打算把孩子抱下去。
可就在他伸出雙手的一瞬間,一顆麻醉彈劃破風聲,從背後擊中了他的肩膀。
特製的麻醉彈藥效很猛,起作用的速度也很快。
不等近田誌學反應過來轉頭看看,整個人便猶如被瞬間抽走了靈魂,臉朝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發出了不小地聲音。
這時,隱藏在暗處的人才緩緩走出。
確認近田誌學陷入了麻醉昏迷狀態,貝爾摩德伸手從他身上取出手機,翻開了通訊記錄和短信信箱。
在看到上麵有一篇幾分鍾前才收到的最新短信後,貝爾摩德將手機頁麵跳轉回通訊記錄,選中其中一個備注了金原昭美的電話,按下了撥通鍵。
然後在電話鈴聲響起的那一瞬間,拔槍轉身,對上了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金原昭美。
“看來用不著分辨了。”
至今還披著短發女人易容的貝爾摩德用著變聲後的清冷聲調,十分篤定地說:
“你就是我們要找得的那個人。”
收起白日鮮活偽裝的金原昭美此刻表情幾乎和貝爾摩德如出一轍。
尤其是眼中那理智至極的冷漠。
“你是誰?”
這人絕不是宇都宮宏孝從暗網上招攬來的那個任務小隊成員,也不像是宇都宮家培養出來的那些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