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消失已久的華庭少公子嘛!怎麼終於舍得露麵了?”
白牧宇聽到身後跟來的人不理會他的嘲諷,兀自清洗侍者不小心打翻在襯衫上的汙漬。
這種場合他回來了勢必要參加,華庭他至少法務上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雖然這股份有些名存實亡。這種宴會衣物染上汙漬終究不雅。
他出國快十年,手上的股份也是全權由父母的好友李伯他們在打理,這些年裏李伯家對自己的幫襯不可謂不小,他回國,李伯也是提議把股權還給他,隻是被他拒絕了。從心理上李伯一家無疑是他最信任的人,從自身條件來說,他並不懂華庭的業務,他知道自己不適合做一個商人。
“不過可惜了前總裁夫婦,若他們還在華庭現在可能更強,華庭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華庭了,也不是姓白的天下。”
來人說著兀自笑出了聲,季謙透過站門口麵,通過側邊的鏡中看到的是一個頭發略長,發尾挑染著天藍色的青年。
季謙知道這人,晉北紳豪謝家家主弟弟的兒子謝韞,仗著家裏有錢,夜場泡妞打架開房,吃喝玩樂玩的那叫一個花樣百出。
白牧宇長時間的人無視激起謝韞心頭的火氣,什麼身份家族都拋在腦後,他忘記眼前人雖然身份名存實亡,可終究不是他謝韞惹得起的。
上前一步揪住被解開的襯衫衣領。
“你莫不是還以為自己是華庭的少爺,不過是個名存實亡的,我還會怕你不成?”
他已經從父親那裏聽說了,謝家現在是華庭第二大的合作商,近幾年華庭內部似乎有一筆很大的投資虧空,到現在也沒有填補上,所以他們謝家是有機會翻身了。
初三時他因為看上一個女孩,就上前調戲幾句,誰知那女的反應過激太大,被路過的白牧宇撞見,可是生生斷了他一條手臂,
他謝韞看上的還沒有弄不到手的,當時知道打人者是白牧宇時父親也旗鼓偃息,華庭勢大他們謝家比不過,他可一直沒忘這事。
如今這人算是折了翅膀的鳳,見人稍一微弱沒了庇佑他怎麼可能不出心中的惡氣。
白牧宇活動了一下捏緊拳頭的手腕。他自覺這些年脾氣很好,能忍到現在,但這人每次見到真的有本事想讓人揍他。
他是這麼想,也準備這麼做,隻是手剛舉起來揪著他衣領的人便飛了出去。
啊!這……倒是嚇了他一跳。
來人是季謙,他高中同學,若不是之前的相見太深刻,在記憶裏已經快是透明狀態。
因為剛剛的動作讓原本整潔的西裝有了一絲褶皺,扣子被解開一顆,帶著無框眼鏡,狹長的眼睛似乎帶著怒氣的淩冽看著飛出去的人,莫名的又野又欲。
季謙那一腳是收了力的,踢不到要害,謝韞長年混跡,大小的架不少打,會被他踢到屬於是沒有防範,不過片刻回過神就要打回去。
等看清來人懵了一瞬,舉起的拳頭也軟了下去。
“季總,怎麼是你?你…”
季謙裝作無意識理了理西裝恢複清冷,“是我,”
“我進來洗手間就看見你劍拔弩張,這裏是什麼地方,容的了你們生事?”
謝韞委屈了一瞬,手指指向白牧宇“那你為什麼不踢他,”
當然是因為他舍不得,不過他不能說,“因為你位置更好。”
更好?更好什麼?踢他嗎?
這算敷衍的解釋嗎?
白牧宇憋笑都快忍不住了,謝韞眼睛來回在兩人身上,兩人此刻前後錯位站著,他人是混但不傻啊!兩人明顯是舊識。
謝家雖有一戰之力,但也不能同時得罪兩人,更何況他隻是謝家一個吃閑飯的,若因他讓謝家被圍\u0027困,謝家會毫不猶豫舍棄了他,這是他從小就明白的道理,在這豪門世家,若非才能出眾,走上那頂端,掌控絕對的話語權,那麼便隻有苟著不學無術。
這也是他為什麼敢挑釁白牧宇的確不敢得罪季謙,一個是可有可無的頭銜少爺,一個是有著絕對話語權的掌控者。
他今天認栽,狠狠瞪了一眼白牧宇,帶著人離開了。
“哈哈哈!”白牧宇總算憋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