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算不算被你保護了一下”
季謙被他笑的一陣無措，這人還是年少時那肆意的模樣，時間過了許多年除了成熟外時光好像沒有帶走那份心性，最後瞪了他一眼。
“我這還不是看你被欺負了，那人挑釁你半天沒反應。”
白牧宇這次更直觀感覺這人真的變了好多，以前像一個按部就班的沒有思想的人，如今情緒倒是分明不少。
“這麼說你在外麵看戲很久了？”
季謙眉心一跳“我…”被識破了！
“好了好了，就那麼想看我出糗啊？你看過也不止一回了吧！不過我並不是不反擊，隻是你下腳太快。”
白牧宇理了理襯衫，被水打濕的白色襯衫此刻貼身的貼在肌膚上，若隱若現，季謙自己心思不正，不敢像對方看自己一樣坦然的看著他，微微撇過頭。
“你怎麼得罪他了！”
“我嗎？曾經卸過他一條手臂。”說著笑了一聲，語氣有些自豪。
“那可是第一次英雄救美呢！”
“那你還真是熱心腸，當代活雷鋒啊 ，到處都有你救人留下的蹤跡，”
還英雄救美！心裏不暢快的季謙悶頭整理衣衫洗手不再理人了。
白牧宇聽出話語裏的打趣，看著低頭洗手的人，那雙手骨節分明白皙，倒是很好看。
“那時候年少，總認為自己該是超人模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說著自己都笑出聲來“還不是我爸教我的，從小就說什麼豬蛛俠，奧凸曼雷鋒什麼的，搞得我特崇拜他們，夢想著有一天能像他們一樣拯救世界。”
季謙聽著解釋，心裏憋笑，但還是不說話。
打破尷尬的方式隻有更尷尬，肚子空城計的聲音傳來，白牧宇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一向秉承著自己不尷尬就好。而且此刻他若尷尬，對麵人會比他更尷尬。
“你是要回宴會還是和我一起？”
“你不回去嗎？”
百牧宇搖搖頭，他來這裏本來就是走個過場，華庭有他無他並無所謂。
季謙會回去嗎？當然是一起走了。
等趙秘書從團團包圍圈出來滿世界找人的時候兩人已經坐在一家餐廳裏享受美食了。
——
“這家餐廳不錯吧，是蘇惜推薦的，上次你見過的。我吃過感覺還不錯。”
季謙點點頭，菜不錯，更不錯的是點菜的人點的菜都很符合他的胃口，讓他心裏有一絲開心。
隻是那個女孩…
“上次那個是你女朋友？”
語氣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緊張。
“不是，她是我在國外認識的，女朋友是不敢想，”
他也曾想過，如果他取向正常，父母親健在，談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最後結婚生子，一家人其樂融融，可惜這一切也隻是想想。
“我啊，還是不去招惹人姑娘了，”
季謙從他語氣裏感受到了三分失落，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一頓飯吃的季謙心裏不上不下，白牧宇在一聲歎息中結了賬。兩人並肩往外走去。
“之前打你電話幾次都沒接，我還以為這頓飯請不出去了！”
季謙心裏犯虛，他之前是故意躲著這人，但更不舒服的是白牧宇要跟他分的這麼清。
見身邊人沒說話，白牧宇側頭看過去，如今兩人身量相差不大，轉頭季謙麵容清晰落在眼裏。眼前這人每次見麵他感覺就一副有心事的模樣，似乎是憂慮？
難不成是自己？轉瞬又想了一下，感覺挺自作多情的，人家集團大總裁，為他憂心搞笑呢這不是，抬腳向著那輛寶藍黑的超跑走去，對著季謙擺擺手。
“走了，有緣回見”，飯吃完了，也該走了，不然兩人無話挺尷尬。
季謙看著人瀟灑離開的背影，心尖像被針輕輕紮了一下，不算痛，但很不舒服。
當年那封被表上署名被退回的表白信，已經在抽屜裏生了灰，他舍不得扔掉，也沒有勇氣打開，上麵一字一句都是述說當年他做出的最為勇敢的一件事。
字字句句皆是情誼，一筆一劃都是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