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趙景又早早下了值,跑去跟自己的陳侍衛約會去了。
白鸞則慢慢悠悠地又來到了雲崢的取靈宮。
她先扒著門縫好好聽了聽,還好,並沒有要人命的樂聲傳來,那就好,耳朵算是保住了!
推開殿門,居然就真讓她看到了自己幻想中的情景,美男子俯身桌前,中衣十分寬鬆,胸前的肌肉若隱若現,每一個動作,都勾勒出不一樣的線條。
專注地拿著手中的筆,全身精神盯著自己麵前的畫。
燭台“啵嗶”一聲,炸了一朵小小的燭花,他卻仿佛沒有聽見似的,任由燈光明明暗暗,在臉上打出高低不平的陰影。
白鸞托著下巴,欣賞了好一陣子美男子作畫。
放棄自己的音樂夢想,搞搞這種嫻靜藝術,多美啊!
白鸞這次沒忘了雲崢的湯,恭恭敬敬地給他放在桌上。
還偷偷地瞄了一眼雲崢筆下的畫。
嗐,何為一眼萬年啊!這畫看了一遍也的確挺令人難忘的,三歲娃娃的簡筆畫還算可愛,你這個程度的畫,隻能算謀殺了...
狗畫桃胡、亂塗亂畫、信手塗鴉,好吧,白鸞也詞窮了...
這畫,連蒙帶猜的能說是個女子,背對著人,轉過臉,略帶抽象的五官,還有點兒歪。
身著一件輕薄的紗衣,蝴蝶骨上隱隱有個紅色的小字。
白鸞一眼沒看清,也不怎麼敢再來一眼,算了,勇氣這件事,就不用放在自戳雙目上了,距離才是最美的。
雲崢看到進來個小太監,伸了個懶腰,拿起湯幾口就喝下去了。
白鸞趕緊遞上擦嘴的帕子,生怕雲崢再順手拿了別的。
雲大小姐這回倒是略帶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白鸞說,
“昨天那個小太監可不如你伶俐,大半夜的讓朕喝茶,說好了給朕端湯,結果一夜沒回來!”雲崢說著,還從鼻子裏冒出了一句冷哼。
嗬,這欠揍的雲大小姐啊!
還眼瞎,其實都是我,連馬甲都沒換!
“你叫什麼名字?”雲整問。
哎,要是被趙景知道了,一定哭暈了,掏心掏肺地伺候了這麼久,還是不配擁有性命...
“趙景。”白鸞回答,趙景這個馬甲穿的挺好。
“夜也深了,今天來翻個牌子吧!”雲崢說。
嗐,這湯可沒白喝...
不過伺候自己男朋友翻牌子、找妃子侍寢這件事,就...怪怪的...
白鸞忽然想起來,趙景明明說過,陛下其實還沒有封妃,也沒有什麼秀女,以前搜羅的那些個畫像美女,都安排到冷宮去了。
冷宮現在熱鬧著呢,五十幾個秀女分了幾大派,天天為了地盤兒開戰...
再打下去,一個個的,不是軍師,就是遊戲設計師了...
那翻什麼牌子?
白鸞四下瞧了瞧,果然發現了一個小盒子裏麵有四塊綠頭牌。
白鸞惡作劇的勁頭兒上來了,想著正好看看陛下能做個什麼春夢。
於是真給端了過來,雲崢伸手就翻了一個。
上麵著筆落墨寫著一個“靜”。
靜妃?
雲崢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子,歎了口氣說,“收拾收拾走吧,那邊還有點兒遠。”
嗯?誰侍寢不是妃子被扒光了給你卷進來的嗎?你這是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