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你不怕屍毒,但被幾十隻僵屍一起咬的話,也會重傷不治吧?”曉天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副空棺材上,手指在棺材板上有節奏的叩著。
幹掉一群僵屍的甘澤有些不滿意地睨著陸遙,他的眼睛像會說話一樣,正在說著:“我們要是晚來一步,你不被咬死也被淹死!”
“你說你,三天不到,各種逃跑方式層出不窮,我和師傅又不會吃人,你說你跑什麼呢?”曉天扔了一把桃木劍過去,雙腿一蹬,從棺材邊上跳下來。
“我不跑了,真的不跑了,我要跟你們學捉僵屍。”陸遙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他正要站起身來,一隻手從水中伸出來,落在他的肩上。
甘澤神色微變,跨步上前,一把將水底的男屍拽了起來,直接扔到曉天腳下。
“這僵屍怎麼會在水底?”甘澤轉身,噗咚一聲跳入水底。
不一會兒,另一副檀木棺材從水底飛了出來,從陸遙的頭頂飛過,落在山洞的那副棺材旁邊。
甘澤從水底冒出來的時候,男屍似乎想逃跑。
手疾眼快的曉天將一張黃符貼在男屍額頭處,男屍保持著站起來的姿勢,筆直的站在兩幅棺材中間。
甘澤和曉天走到那兩副棺材前,盤點裏麵的文物。
陸遙從他們口中得知,這兩副棺材均是采用高檔檀香木木打造的,看上去有一定年份了,但具體是哪個朝代的,無從考核。
“旱魃的棺木是找到了,可旱魃不在棺木裏。”陸遙從甘澤的話裏聽出來了,他們不是特意來救他的,隻是在找旱魃,又剛好把他救了。
“這貨應該是陪葬的,大概是棺材擺放的地勢低,時間長了就被水埋起來了。”曉天用桃木劍挑了挑男屍的衣服,看了看他嘴角的血跡,嘖嘖歎息,“吸了陽氣之後恢複了容貌,看來是被旱魃咬過。”
甘澤脫下T恤擰幹了水分又穿上,他走到一根繩子旁邊,拽了拽,在確定牢固之後,開始往外攀爬。
“陸遙,你過來。”曉天朝著傻愣在原地的陸遙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陸遙還不知道他們的用意,隻是心有餘悸地走過去。
當他走到曉天麵前時,甘澤將另一條繩子扔給了曉天,曉天動作敏捷迅速地將他和男屍綁在了一起。
“你們要幹什麼?為什麼把我和僵屍綁在一起?放開我!”陸遙的叫聲一直延續到甘澤和曉天將他們拉出山洞。
曉天搖著鈴鐺,引著屍體往市中心走,陸遙站在甘澤身旁,離那具屍體遠遠的。
“名叫墨惜,宮廷琴師,十八歲入宮,卒於二十歲,是皇帝的殉葬品之一。”甘澤一路上都在講關於墨惜的事情,陸遙覺得二十歲就死了實在是可憐。
“如果是殉葬品的話,那應該是被活埋的。”曉天搖著鈴鐺,牽引著墨惜往前跳。
“活埋?好殘忍。”陸遙怔了怔,不由得向墨惜投去憐憫的眼神。
“大概是受到旱魃的影響,怨氣積聚才變成僵屍的。”甘澤補充道,同時,也勾起了陸遙的興趣。
“你們一直在找的旱魃是什麼?也是僵屍嗎?你們找它做什麼?”陸遙忍不住發問。
“作為現代人,自己去百度吧。”甘澤拍了拍陸遙的肩膀,兀自走在了前麵。
陸遙噘噘嘴做了個鬼臉,一想起掉水裏的手機就一陣心疼,要不是手機沒撈上來,他才不會問那個麵癱。
陸遙在他們身後翻了個白眼,對這兩個趕屍人沒有半點好感。
“唉。”陸遙挫敗地歎了一口氣,想想他們都在荒郊野嶺走了三天了,路上什麼交通工具也沒有,就這樣走到城裏去得多久啊?
而且,爺爺也沒有打電話呼喚他回家。
想必真的如甘澤所說的,他們成功催眠了爺爺忘記了這個撿回來的孫子。
走在前麵的兩人一屍忽然停了前麵,前麵有燈光,有車輛。
陸遙抬頭望去時,能看到車輛繁多的公路。
但他們隔著護欄網,不能直接穿過去。
曉天搖了搖鈴鐺,墨惜蹦跳到最前麵,徒手將護欄網撕裂,朝兩邊拉開,破出一個可以供人通過的縫隙。
陸毅以前隻在電影裏看到過這種場麵,沒想到電影都是源於生活的,居然真的有人能操縱屍體。
“喂,你站那發什麼呆?”
陸毅回過神時,甘澤已經攔截了一輛路過的小車。
曉天將墨惜塞了進去,然後朝著還沒穿過護欄網的陸遙嚷道。
陸毅趕緊緩過神來,急忙跑上前鑽進車內。
甘澤坐在副駕駛座上,他和曉天都靠窗而坐,兩人中間坐著的冰冷屍體腰杆挺直,一動不動,隨著小車上下坡顛簸著。
陸遙不時注意著墨惜,看看他額頭的黃符有沒有掉落。
墨惜的眼睛是閉著的,長長的睫翼像扇子一樣覆蓋在眼瞼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