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樣。”安娜的火氣徹底上來了，本來她知道自己理虧，想要和徐莉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可徐莉這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她心裏很不舒服。
“駁回他增加股份的要求，立刻辭退他的表弟，另外，扣掉他這個月的全部獎金以及今年的年終獎。”
“股份和他表弟的事情我可以答應你，但是獎金一定不能扣！”
“為什麼！”
“現在APP準備做改版，我不想因為別的事情而影響到他的工作熱情。”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這個馮亮就是因為你的縱容才會這麼無法無天！你既然這麼信任他，那幹脆把我的位子讓給他，讓他來做這個總經理，我在家裏天天睡大覺，這樣總行了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啊！”
徐莉不吭聲，轉身就走，安娜喊徐莉的名字，可徐莉就是不肯回頭。
安娜也是氣得不行，她有做錯什麼嗎？不就是對馮亮好一點嗎？馮亮對夢想家可是做過大貢獻的，給他點小恩小惠很過分嗎？再者說，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對馮亮有求必應呢？她一直都是在不破壞根本原則的前提下才答應他的要求，在徐莉的眼裏，她的情商真的就那麼低嗎？
這邊的徐莉更是氣得肺都要炸了，在出租車上的時候，徐莉就在想，她和安娜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姐妹，從來都沒有吵過架，不管再難再辛苦也從來沒有抱怨過對方，可現在，她們居然因為馮亮這種人而指責對方，真的是可笑。她們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徐莉盯著自己的手機，她在心裏說，如果安娜能在一分鍾之內給她打電話讓她回去，她就立馬讓司機掉頭。
可五分鍾都過去了，安娜不但沒有給她打電話，甚至連微信都不發。
司機忍不住回頭問徐莉：“姑娘，到底要去哪？”
“龍景花園！”
……
劉亮沒有想到徐莉會來他家，很早之前他就把他家的鑰匙給了徐莉，可徐莉從來都沒有來過。
劉亮換好鞋，躡手躡腳地來到客廳，在沙發前蹲下，看著熟睡中的徐莉，忍不住吻了一口她的臉。
“幹嘛親我！流氓！”
劉亮嚇了一跳。
“你沒睡？”
徐莉睜開眼睛說：“我剛睡著就被你關門的聲音給吵醒了。”
“哦，對不起，親愛的。”劉亮又吻了一口徐莉的臉。
徐莉從沙發上起來，盤著腿坐著，她沒好氣地說：“你去哪了？這麼晚回來，不會是腳踩兩條船，和別的女人去酒店了吧。”
“呃……你一天不損我就難受是嗎？”
“嗯，是的。”
“好吧，你繼續。”
徐莉大笑。
“莉莉，跟你說正經的，你今天怎麼想起來我家了？”
“怎麼，不歡迎？不歡迎我現在就走。”徐莉說著就從沙發上站起來，作勢要走。
劉亮連忙把徐莉按在沙發上。
“哎哎哎，我什麼都沒說呀，你還真走啊。”
徐莉忍不住笑了，她說：“我這個人一向都很當真的，所以你最好別跟我開玩笑。”
劉亮無奈地說：“你就天天折騰我吧。”
徐莉捂著嘴笑。
劉亮問：“你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啊，我能出什麼事。”
“不對，你肯定有什麼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和安娜吵架了，對嗎？”
“我才不會和她那種大白癡吵架呢。”
“被我說中了吧。”
徐莉白了劉亮一眼。
劉亮說：“跟我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能因為什麼，”徐莉一想起來就生氣，“這個安娜就是耳根子太軟，沒原則也沒底線！”
“還是因為那個叫馮亮的人？”
“還能有誰！我跟她說我準備扣掉馮亮這個月的獎金以及年終獎，可她就是不肯，說什麼怕影響馮亮的工作熱情，我靠，要是扣個獎金都能影響工作熱情，那還留著他幹嘛？他一個月的薪水那麼高，而且公司裏還有他的股份，扣掉獎金又能怎樣？簡直是不能理解安娜的思維邏輯。”
“我在電話裏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因為這種事情和安娜吵架，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
“你懂個屁！說得容易，你要是我，你能忍得住不生氣？安娜在公司裏可是個老好人，跟誰都很客氣，和所有員工都打成一片，就我傻乎乎地做那些得罪人的事。可如果我和她一樣天天和這些員工嘻嘻哈哈，那夢想家不就亂套了？當初就和她說好了，在夢想家，她管事，我管人，她在做決策和部署的時候，我很少會提反對意見，好嘛，現在我要懲罰一個員工，她倒是一萬個不樂意，那我幹脆辭職回家天天躺床上刷劇不就行了？上什麼班呀！”
“你後悔了吧。”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後悔和安娜吵架啊。”
“是她先不講理的，不怪我！”
此時，徐莉的手機響了，她知道是安娜，所以連看都不看就直接掛掉。
劉亮剛想說話，他的手機也突然響了起來。
他從兜裏摸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上顯示的是安娜的名字。
劉亮問：“安娜的，我接不接？”
“隨便，愛接不接。”
劉亮笑了笑，剛想把電話接起來，卻聽到徐莉小聲對他說：“別告訴她我在你這裏。”
“知道了，”劉亮笑著捏了捏徐莉的鼻子，然後按了手機的免提，“安娜，有事嗎？”
“那個……”安娜吞吞吐吐地說，“徐莉和你在一起嗎？”
“徐莉？”劉亮看到徐莉朝他不停地擺手，“沒有啊，怎麼，這麼晚了，她都沒回家？”
“這樣啊，哦，那沒事了，打擾了。”
“哎，安娜，先別掛。”
“怎麼了？”
“你和徐莉吵架了嗎？”
“我們……沒有啊。”
“真的嗎？”
“對啊。”
“徐莉今天跟我說，你們公司裏有個叫馮亮的員工違反了公司的規定，是吧。”
“嗯。”
“徐莉其實一直都對這個人不滿意，但礙於你的麵子，所以沒有動他，這你知道嗎？”
“我沒注意。”
“安娜，其實徐莉的有些話還是很對的，不管這個人為你們公司做過多大的貢獻，他違反了規定就應該受到懲罰，否則會影響你們團隊的氛圍。”
“是，我知道。”
“好了，那我就先掛了。”
“哎，等等。”
“怎麼了？”
“徐莉……徐莉就在你旁邊，對吧。”
劉亮看向徐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安娜了。
徐莉想了想，然後把劉亮的手機拿了過來，她沒好氣地說：“你找我幹嘛。”
“莉莉，回家吧，好嗎？”
“我的家在上海，又不在北京。”
“莉莉……”
“明天開始，我就不上班了，我的位子空出來，你愛留給誰就留給誰，就算把馮亮從技術部調過來做總經理，我也沒意見，你隨便，反正我就是個擺設，有我沒我都一樣。”
“莉莉，你不要胡鬧，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公司裏的擺設？你為公司所做的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裏，要是沒有你，公司也不可能發展到現在。”
“謝謝安總這麼抬舉我，但是老娘累了，想要享受生活了，不想做受氣包了，沒什麼事我就掛了，別耽誤我和劉亮睡覺。”
“莉莉，我錯了還不行嗎？剛才和你吵完之後我真的想了很多，我覺得你說的是對的，公司的規章製度是包括你我在內每一個人都要遵守的，既然馮亮違反了公司的規章製度，那就應該接受懲罰。”
“你真的這麼認為的？”
“可是獎金的事……”
“這個月的獎金以及年終獎一分都不能給！”
安娜想了想，說：“那好吧，我同意你的決定。”
“真的？”
“真的。”
“安娜，我們是姐妹，我當然不願意和你吵，可你有的時候太死腦筋，真的是氣死我了。我們說好了，在公司裏，事歸你管，人歸我管，本來分工得好好的，為什麼非要因為一個劉亮而打破這個平衡呢？”
“莉莉，我知道自己做錯了，原諒我吧，好嗎？”
徐莉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她說：“算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不應該對你吼，不應該用那種語氣跟你說話，是我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安娜在電話那端也哭了，她說：“莉莉，我們之前可從來都沒有吵過架，今天怎麼會因為這種事情而翻臉呢？”
“要怪就怪你對馮亮太縱容了，馮亮有功不假，但他說到底也是我們的員工，你這麼做會讓其他的員工有意見的，今天人力資源總監跟我說，公司裏的員工因為知道馮亮是你的人，所以都不敢惹他，就算他違反了規定，也沒有人敢說一句話，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是，我也在反思自己，覺得自己對馮亮可能真的是太縱容了。”
徐莉歎了口氣說：“算了，這件事情過去了，娜娜，答應我，往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要心平氣和地談，好嗎？”
“嗯，我答應你。”
“你早些休息吧，今天一定很累吧。”
“你今天……不回來了嗎？”
“我……”徐莉扭過頭看向劉亮，劉亮壞笑著朝她眨了眨眼，惹得她也笑了起來，“我今天不回去了，太晚了。”
“可是我現在就在劉亮家的小區外麵。”
“你怎麼知道我在劉亮家啊。”
“猜的。快點下來，我等著你。”
徐莉掛掉電話，朝劉亮無奈地攤開了手。
“親愛的，你今天就不要走了，”劉亮不舍地抱著徐莉，“你就跟安娜說，是我不讓你走，好不好。”
徐莉笑著說：“這沒辦法，我早就跟你說過，就算咱倆談了戀愛，我也會把更多的時間留給安娜而不是你。你要是後悔的話，那咱們就好聚好散，反正也沒有實質性的接觸。”
劉亮壞笑著說：“你說的實質性接觸指的是什麼？”
“你……你想哪去了，”徐莉一腳把劉亮踹到一邊，“流氓！”
“我要是流氓，我早就和你有實質性接觸了，哈哈哈！”
徐莉紅著臉又踹了劉亮一腳。
劉亮陪著徐莉來到了小區外麵，果然看到了安娜的車。
安娜看到他們後，將胳膊和頭伸出車窗，示意他們趕緊過來。
劉亮說：“那我就不過去了，你和安娜好好地聊，明天我做東，請你們去吃好吃的。”
“乖。”徐莉像是摸自己的寵物一樣摸了摸劉亮的頭。
徐莉上了車，在副駕駛上坐下。
安娜帶著哭腔說：“莉莉，我以為你真的不理我了。”
“我還以為你以後不會理我了呢，”徐莉撇了撇嘴，但隨即又笑了，“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來接我。”
安娜可憐兮兮地抓著徐莉的胳膊說：“我們以後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哎，你幹嘛啊，搞得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徐莉摸了摸安娜的頭，“好，我答應你，我們以後永遠都不會再吵架了，那麼馮亮的事情……”
“馮亮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會再插手了，不管你怎麼處理他，我都不會幹涉。”
“那我要是開了他呢？”
“呃……這個，好像有些不太好吧。”
“哈哈，逗你呢，你放心，我不會開他的，隻是給他點教訓，讓他以後長點記性。”
“你準備怎麼教訓他？”
“獎金是肯定要扣的，股份是肯定不可能再給他加的，至於他的那個表弟也是一定要給開掉的，另外，為了以儆效尤，我決定當著所有員工的麵對他進行通報批評。”
“這個……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過嗎？馮亮無法無天的行為已經讓下麵的員工怨聲載道，當著大家夥的麵對他進行通報批評，既是對他的懲罰，也是給那些受過他氣的人一個交代，所以我覺得我一點都不過分。”
安娜還能說什麼呢？她可不想再因為馮亮的事而和徐莉鬧矛盾，因為和徐莉相比，馮亮當然沒有那麼重要。
三天後，徐莉將馮亮叫到了辦公室。
馮亮依然還是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不過徐莉這一次並沒有像上次那樣怒不可遏，她臉上掛著笑，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這也讓馮亮有些摸不著頭腦。
徐莉讓馮亮在她對麵坐下，一邊給馮亮倒茶一邊笑著說：“老馮啊，那天的事情我要給你道個歉，是我沒控製好情緒，所以態度有些惡劣，不好意思啊，你沒怪我吧。”
馮亮一頭霧水，不知道徐莉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也隻能順杆往上爬，他也笑著說：“我怎麼會怪你呢？我那天也是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對不起，徐經理，以後我會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
“好，”徐莉將杯子推到馮亮麵前，“老馮，喝茶。”
“好，謝謝。”馮亮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老馮，向你道歉呢，主要是因為我那天的態度，但是批評你的事情，我認為我沒有說錯，你說呢？”
馮亮想了想，說：“是是是，徐經理那天批評得對，我的確是有些太過分了，我以後一定注意。”
“我聽安總說，你想要增加股份？”
“呃……是有那麼個想法，但我也隻是一說。”
“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你看，安總昨天特意和我商量了一下這件事情。”馮亮眼睛一亮，以為有戲，所以忙問：“那麼徐經理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可能要暫時緩緩。”
“為什麼。”
“這是我和安總商量後決定的結果，至於原因，你並不需要知道。按理說呢，當初我和安總就不應該給你股份，讓你搞特殊，否則，現在也不會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另外，通知你一聲，你今天必須要把你的那個表弟給送走，否則，我隻能請保安去做這件事情了，明白嗎？”
“你有什麼權力這麼做！這是安總答應我的！”
“很遺憾，”徐莉兩手一攤，作無奈狀，“安總說她最近工作繁忙，沒有時間和精力再管你的事情，所以，往後你的事情，不管大小，直接來找我，就不用再去打擾安總了，明白嗎？還有，扣你獎金的事我也和安總說了，安總也點頭同意了，覺得你這事的確錯得太離譜，畢竟你是個老員工了，不能以新員工的標準來衡量你，你以後也要長長記性，時刻記住，你不僅是一名老員工，而且還是技術總監，要帶好頭，懂嗎？”
“徐莉！”馮亮拍案而起，“你太過分了！你在安總麵前究竟說了我什麼壞話！”
“我可沒說過你一句壞話，不信你自己去問她。”
馮亮狠狠地瞪了一眼徐莉，轉身就要走，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的徐莉說：“忘了告訴你，安總現在不在辦公室，估計要等下午的會議開始的時候才能回公司。”“你……”
“給你一個忠告，往後啊，你最好不要再指望安總了，也不要再在我和安總麵前擺你的功績了。我和安娜對你是仁至義盡，根本就不欠你什麼，你既然已經得到了你應該得到的，那就請你好好地回去工作，如果不行，那我們就隻能換人了。”
“徐莉！”
“再跟你強調最後一遍！我是你的上級！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滾出去！”
馮亮看著徐莉，眼睛裏的怒火幾乎就噴出來，他攥了攥拳頭，拉開門就走了出去，關門的時候，故意多用了一些力，聲音大得把辦公的所有員工都嚇了一跳。
“什麼玩意，”徐莉嘴裏嘀咕著，“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徐莉冷笑一聲，埋著頭，繼續做事情。
安娜果然是在下午的例會開始之前回的公司。
馮亮在會議室裏見到安娜的時候，像是見到奶娘的孩子一樣高興，他當然不肯相信安娜會這麼不給他麵子，可安娜在看到他時麵無表情，眉頭緊鎖，全然不像往日那樣的友好熱情，馮亮的心裏不禁咯噔一聲，隱隱地覺得自己這次可能真的要栽了。
果然，安娜在會議開始之前的發言中說：“夢想家在創立的時候遇到了很多的困難，甚至一度瀕臨破產，如果沒有當時老員工的努力和付出，夢想家也不可能走到現在。所以，從感情上講，我們當然願意盡可能地為當時一起創業的老員工提供最好的福利最好的待遇，因為這是他們應得的，沒有人有資格質疑。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會一味地縱容某些老員工的違規行為，在夢想家，新員工和老員工都是平等的，隻有職務的高低，沒有身份的卑賤，所以我奉勸極個別有恃無恐的老員工，希望你們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給你們機會並不代表著縱容，不要一再地挑戰我和徐莉的紅線，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碰到了我們的紅線，不管你是誰，我們都會將你請出夢想家！”
雖然安娜並沒有點名，但在座的所有員工都清楚安娜口中的那個有恃無恐的人是誰，所以許多人都將目光對準了一臉震驚的馮亮。
此時的馮亮已經來不及顧及其他人對他的目光了，他現在在意的是安娜說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散會後，安娜和徐莉將馮亮留下，這更加印證了在場所有人的猜測。
馮亮這下是終於明白了，看來自己在夢想家的好日子到頭了。
安娜說：“老馮，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單獨留下來吧。”
“知、知道。”馮亮心虛地看了一眼徐莉，討好地衝徐莉笑了笑，但徐莉卻以冷漠回應他，這讓他心裏更加不安。
“知道就好。徐經理應該已經跟你說了我們對你的處理結果了吧。”
“說、說過了。”
“你有什麼異議嗎？”
“沒、沒有。”
“沒有就好，”安娜語重心長地說，“老馮啊，你從夢想家創立之初就和我們在一起，即使最困難的時候你都沒有離開，這一點，我和徐莉至今都很感動，尤其是你當時幾乎靠著一己之力組建了夢想家的技術團隊，可以說，如果沒有你，夢想家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發展到如今的程度。所以我和徐莉一直都在盡可能地滿足你的需求，無論是薪資還是物質，我們能做的都會盡力去做。現在想想，我覺得自己可能做錯了。”
馮亮心裏咯噔一聲。
安娜說：“我不應該將你和其他員工區別對待，是，沒錯，你的功勞可能更大，但其他老員工也為夢想家付出了很多，我們這樣做會讓其他人心裏不平衡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我懂。”
“那就好，還有一件事。”
安娜衝徐莉使了個眼色，徐莉心領神會地衝門口喊了一聲：“李聰，進來！”
李聰進了門，笑著衝馮亮打了聲招呼：“馮總監，你好，久仰久仰。”
“你、你好。”馮亮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徐莉笑著向馮亮介紹道：“馮總監，這位是李聰，之前是上海某家遊戲公司的技術總監，經驗豐富，業務能力強，由於妻子和孩子在北京生活，所以離開了原來的公司，來到了北京。李總監的能力得到了業界的認可，所以北京的多家公司一哄而上，都想要將李總監招入麾下，如果不是我動用了私人關係，估計李總監早就被人給挖走了。”
安娜接著說：“馮亮，論技術和能力，你在咱們公司的技術部肯定是無人可比，但畢竟你還年輕，經驗上和老李相比還是有些差距。這次花高薪把老李挖過來，就是為了提高咱們技術部的經驗和實力，所以我和徐莉商議了一下，決定任命老李為技術部的技術副總監。”
馮亮這下算是明白了，感情安娜和徐莉是想要卸磨殺驢啊，什麼狗屁副總監，不就是找了一個隨時可以替代他的人嗎？她們以為他是個傻子嗎？連這點事都看不明白？
馮亮氣得臉都紅了，但他實在是不敢發作，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有任何的差池了，他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了，再走錯一步就徹底完蛋了。
馮亮那一臉的囧樣讓徐莉心裏樂開了花。
怎麼不狂了？剛才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樣子哪去了？怎麼那麼快就慫了？
徐莉拍了拍馮亮的肩膀說：“馮亮，你別有壓力，你的待遇以及權力都沒有變，你現在需要做的是跟著老李好好地學習技術，多漲漲經驗，聽到沒？”
馮亮麵如死灰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馮亮離開後，徐莉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安娜關上會議室的門，讓徐莉小點聲，徐莉不肯，又放聲大笑好一會才止住。
徐莉說：“你是沒看到馮亮剛才那一臉的囧樣，真的是，哎呀，還以為他多厲害呢，其實也就是一慫包。”
“好了好了，”安娜在桌子底下踢了徐莉一腳，“老李還在這呢。”
“對了，老李，”徐莉笑得臉都紅了，“你放心，我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盡早落實，這個馮亮很容易露馬腳，一旦抓到就立馬扶你上去。”
李聰說：“這樣不太好吧，要是被馮總監知道了，會影響團隊氣氛的。”
“整個團隊氣氛就是被他給破壞的，我和安娜早就想要治治他了，幸虧劉亮把你推薦給了我，要不然這件事還真的難辦，你放心，待遇和薪水不會變，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幫我們盡快地完成改版設計，按照馮亮的能力，再給他一個月都拿不出像樣的計劃。另外，還要麻煩你幫我們檢查一下APP，上一次崩潰之後就一直沒有找到原因，麻煩你幫我們看看。”
“明白。”
送走李聰後，安娜又回到了會議室，她說：“莉莉，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過分嗎？我覺得一點都不過分。你就說馮亮做的這個改版設計吧，都快兩個禮拜了，到現在都沒有做完，就他這個工作效率，沒有立刻換他就很給他麵子了。別的不說，就說前一陣咱們APP崩潰的事情吧，找了那麼長時間的原因，到現在都不能給我們一個說法。隻能說，馮亮根本就不適合這個位置，要是繼續讓他做下去，咱們APP的流量遲早會下降。你也別太擔心，就算到時候真的把他撤下來，讓李聰頂上去，也並不是說要把他攆走，我都想好了，到時候讓他做技術經理就可以了。”
安娜點了點頭，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因為徐莉說的都很對，她對馮亮其實也開始失望了。
……
馮亮的心裏除了恨還是恨，他怎麼會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這麼對待，當初，如果沒有他，夢想家早就完蛋了，可安娜和徐莉居然過河拆橋！這種事情他怎麼能夠忍！可除了忍以外，他還能做什麼呢？他就是一打工的，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和公司裏的CEO以及總經理對著幹。
馮亮覺得自己怎麼那麼點背，當初他之所以和他上一個公司的技術總監鬧翻就是因為那個技術總監質疑他的能力，認為他設計的那款APP經常奔潰的原因在於他的技術能力太差，可做一款APP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怎麼能把責任都推到他一個人的頭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