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舒望的尾椎骨不疼了,應該是摔得不重,又年輕恢複得比較快。動手術的傷口也愈合得很不錯,她已經可以到處溜達了。
趁著林少渠回寢室去洗澡的功夫,她開始滿樓層溜達。先去了十一樓,神經外科。還沒有去過哥哥工作的地方呢。
她以為很容易就能找到哥哥的辦公室,但是她一進病區就被護士攔下了。
護士問:“你是哪個床的病人?沒見過你啊。”
舒望說:“我找我哥哥,他叫舒遠。”
護士“哦~”了一聲,原來是舒遠的妹妹。她說:“舒醫生還在手術室,要麼你去他辦公室等一下?”
舒望連連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出來時間太長就該被林醫生發現了。
這時候她看到有個病人家屬手裏拿著一支雪糕,原來已經到了可以吃雪糕的季節了,好心動啊。她上前問人家:“請問這個雪糕是在哪裏買的呀?”
對方告訴她是病區大樓前麵的商店裏。舒望就坐著電梯下去買。
等她到了一樓才發現自己根本沒帶錢,身上沒有錢也沒有手機。不過她順了林少渠的就餐卡下來,聽說這張卡是醫院發的員工福利,裏麵的錢可以去食堂用,也可以去便利店。舒望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店員,是不是可以用這張卡。店員說是的,不過需要密碼。舒望看了看卡,暗自嘲笑林醫生是個大傻瓜,居然把密碼寫在卡上。
她開始在冰櫃旁糾結,可愛多也好吃,火炬也好吃,還有杯狀的冰激淩……最後選了個大火炬。
付完錢走到了病區大樓下,找到了個垃圾桶,美美地撕開了包裝,正準備嚐第一口,聽到背後一聲怒吼:“舒望!”
也許隻是大聲叫了她的名字,但是舒望就是感覺這一聲裏怒氣值99+。
完了,被林醫生發現了呢。
舒望賠笑著回頭:“嘿嘿,你怎麼在這裏?”
林少渠看了看她手裏的冰激淩,還沒有動過的冰激淩,彎下腰來一口咬掉了火炬的屁股尖尖。
舒望目瞪口呆。
林少渠很生氣:“還問我怎麼在這裏?有沒有跟你說過現在還不能亂吃東西?你趁我不在就出來鬼混是吧?”林醫生拿出了醫生的架勢,讓舒望覺得很像小時候沒寫作業被老師逮到的心虛。
“我……”
林醫生把手一攤,舒望老實地把卡遞到他手裏。
“還有呢?”
還有那個一口都沒吃被他搶先了的冰激淩,也遞到他手裏。
林少渠滿意地點點頭:“今天就罰你看我吃冰激淩,長長記性。等你傷口長好了我再給你買。”
舒望無語,怎麼就這麼倒黴碰上了他呢?
還有更倒黴的。舒遠下了手術聽說舒望來找過他,甚至還問了病人家屬冰激淩是哪裏買的,他感覺不太妙,剛手術完就去吃冰激淩確實是舒望幹得出來的事,趕緊下來找她。
舒遠站得老遠就看到了舒望和林少渠,果然這家夥是去買冰激淩了。林少渠也看到舒遠了,但是舒望還沒看到。敵人還有十五米到達戰場。
舒遠似笑非笑,想去抓個現行,但是還沒來得及邁步子,突然看到他們站的地方的頂樓有人影閃動。
不好,有人跳樓!
大腦突然一片空白,過了兩秒,他大聲喊:“快閃開!舒望!”
林少渠被他的舉動一驚,看他在往樓頂看,他也往上看。這時候人已經半個身位下來了。從這個角度看,很像會砸中他們。
林少渠沒有反應的時間,扔掉手裏的冰激淩,一下子拉著舒望往遠處撲。他用手護住舒望的腦袋,兩個人都撲倒在地,地麵有點斜坡,林少渠用自身重量帶著舒望往遠處滾了好幾圈。
幾乎同時有一個女子掉落在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血流了一地。
舒遠看到這一幕不禁微微張大了嘴巴,整個人腎上腺素飆升,心跳砰砰砰地跳,看到他們平安無事趕緊衝過來。
舒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整個人都很懵。停下來後,林少渠捂住她的眼睛,在她耳邊說:“有人跳樓,別看。”
舒望嚇得趕緊閉上眼睛,她不知道,他們剛剛走在生死邊緣,而有一個生命已經逝去了。
冰激淩化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