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羅真突然開竅了“怪不得Amy水平那麼差，還能當財務部副總監，原來全憑的是她膽子大啊，這些虛增的收入都是她主導的吧。”
宮玨點點頭：“確實，現在隻能跟百信商量下調收入了。我明天跟王總和任總開個會聊一下。Amy辦事確實不靠譜，可是走到這一步現在也沒有辦法，隻能靠她，畢竟隻有她最了解‘情況’。”
“所以……Sam是你們雇來背財務總監這個黑鍋的麼？”羅真平時就感覺Sam這個財務總監當的有名無實的，所有的事情問了Sam還得去問Amy，不如直接問Amy的意見。好在Sam脾氣好，大家都聽Amy不聽他的他也不生氣。現在想來，可能正是因為他脾氣好，才找他來做這個“人形立牌”。
宮玨笑了一下：“不是我雇來的，他比我來的時間還早，是陸博士把他找來的。”
……今天一天，陸博士在羅真心中的形象已經被完全顛覆了。以前羅真以為他是個一心創業，沒有花邊新聞，不過問財務數字，專注技術的企業家，現在發現其實他有情人，有私生子，還涉嫌讓公司財務造假，而且還找好了人來背黑鍋。
正在羅真腹誹之際，宮玨皺眉說道：“現在看來，百信證券對公司的盡調其實是出乎我們財務部的意料的，而且信任一旦被破壞了，估計他們後麵對公司的調查隻會更仔細。估計原定的時間是無法遞交招股說明書了。”
“而且，這兩個月過去了，公司的收入也沒有因為新品發布了而有爆發的跡象。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融資了。”
羅真點點頭：“確實，我們的資金現在挺不到IPO資金下來的時候，也不滿足上市對於持續經營的要求。”上市對持續經營的要求是賬上有12個月的運營資金，雖然這一部分可以解釋，但是新航科技目前賬上的錢實在是太少了，怎麼解釋都有些蒼白。
“可是……我們現在在IPO過程中，也沒有辦法再啟動私募股權融資了，如果要加新股東的話，要加一期審計。如果加了一期審計，那我們之前為了股改做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費了麼？”
宮玨向後靠住椅背，深邃的眼睛看向羅真：“我們還可以做債權融資。”
羅真更加疑惑了：“債券融資？我們所有的資產都抵押給銀團了，銀團把我們所有的資產都盯的死死的，就算有新增的專利，也都是默認直接抵押給銀團的，哪裏還有抵押的空間啊？”
“信用貸款？”宮玨輕輕地問。
羅真搖搖頭：“這個不可行，咱們公司哪有什麼信用啊。每年的收入也就比現在的銀團貸款利息高那麼一點，更別提我們公司還是負毛利率呢。沒有一家銀行能在內部模型中通過給我們批信用貸款的。就算有，也是杯水車薪。”
“對了，還有一個辦法。”宮玨突然眼睛一亮。
羅真眼睛也亮了：“是什麼啊？”
宮玨說：“或許我們可以試一下二押。畢竟公司這塊地是深圳的地，買了這麼多年，肯定增值了不少，而且銀團當年評估的時候也是打折貸的。”
“企業資產也可以二押？”雖然這麼問了，但是羅真覺得這個方法大概是可行的。宮玨不愧是領導，永遠都有辦法。
宮玨說：“對，你打電話問一下馬行長，就說是你研究的一個公司，問他這個方法可不可行。再問一下法務總監Effie，問問我們銀團貸款裏是否有相關的限製。”馬行長是宮玨的一個朋友，跟公司沒有瓜葛，隻不過宮玨帶羅真見過一麵，算是潛在的合作方。
“好的。”
“打完電話以後把冰箱裏那塊牛排煎了，我不會做飯。”宮玨一邊說一邊站起身，走向臥室，打算脫掉襯衫換上T恤。
羅真說：“……那如果我要是不來，您今晚吃什麼？”
宮玨的聲音從臥室飄出來，令羅真的臉又燒了起來：
“如果你不來，我就打電話叫你來。如果你不做飯，我、今、晚、就、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