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對手,夠資格了嗎?”
“勉強吧。”喬蒹坐在沙發上衝他擺擺手,笑得更可惡,“好了江醫生,難為您上門出診。”
江遠澄把大衣搭在沙發靠背上,目光掃過餐桌上一堆拆得亂七八糟的大牌禮盒,想就知道是賀璟拿來的。本就吃醋的神經被刺激到,憤怒值滿分的江醫生冷笑一聲:“誰說我是來出診的?”
“是嗎?”憋著壞心眼的喬蒹摸摸下巴,笑得意味深長,“還是你想做點別的……”
原本洋洋得意的姑娘下一秒被按在牆上,推她的人低頭笑得又痞又壞,“我看看,往其他地方打也可以。”
“醫生哥哥,你打針疼不疼?”
又是這個問題,江遠澄笑著親她,“你不是都試過一次了嗎?不記得了?幫你回憶回憶。”
她今天有點老實,又意外地配合,江遠澄心裏清清楚楚這反常得不像話,這是圈套,是陷阱。她別有用心,另有所圖,設下機關等著他踩,可他卻控製不住自己在幹什麼,滿腦子隻有一件事。
他不想思考,沒法思考,隻想品嚐。在機關算盡之前,在踏入陷阱萬劫不複之前,多抱抱她。
西裝馬甲被丟下去,襯衫紐扣一顆顆解開,喬蒹眯著眼看,客廳燈光被她特意開到合適的亮度,雖然昏暗,卻也足夠能看清楚。他心口處確實有處看著不太一樣,是傷疤。
絕對是傷疤。
似乎是她這個短暫的竊喜和停頓太過明顯,江遠澄掐了她腰一把,低聲命令:“專心點,給我出聲。”
恨不得發揮出影後水準的演技來,喬蒹閉上眼,乖巧聽話地回應他的吻。動情到不能自持的江遠澄沒有察覺到她的敷衍,閉著眼隻顧著纏綿。喬蒹嘴角露出一個察覺不到的微笑,手一點點摸索著滑上去,裝作不經意停在心口的位置。
掌心下的心跳短促有力。傷疤起伏確實不短,做過手術無疑。
目的達到了,喬蒹抽出手勾住他脖子,惡作劇得逞一樣笑得可惡至極:“江醫生,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好像忘了點什麼吧?”
所謂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既要保證自己全身而退,又要表現得足夠可惡,讓他根本猜不到她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氣他。
一瞬間思緒仿佛被雷劈中,可憐的江醫生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喬蒹眨眨眼很是無辜,“我家怎麼會有這個,我這身份也不可能去買啊。而且我都不知道你喜歡哪種。”
現在是討論挑選偏好的時候嗎??
溺水一樣的窒息感襲來,他大口大口呼吸,額頭上汗水滾落,“好啊,喬蒹。你在這兒等著我是吧,你行,你真的能耐。信不信我……”
毫無防備地又被擺了一道,江遠澄又氣又恨,簡直快要抓狂,喬蒹捂著嘴笑得彎下腰去,樂得站不起來。“你才反應過來啊。我不僅知道你沒買,還知道你想說現在出去買。”
他敢用腦袋保證,如果自己說現在出去買,喬蒹絕對轉頭就把門反鎖密碼換掉,活活氣死他。這可惡的丫頭還不閉嘴:“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此刻正在回憶課本。好好想想你親自開的這些藥,到底有沒有影響,會不會弄出個三頭六臂的哪吒。”
“還有啊,你好歹是個醫生,多少也有點醫德。明天早上買了藥給我吃,又或者一個月以後在手術單上簽字,做得到嗎?敢拿你的萬千子孫賭一把嗎?”
萬、千、子、孫……
氣,真的氣啊,竟然讓她全說中了。這該死的讓他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打死她的臭丫頭,為什麼偏偏如此聰慧,為什麼偏偏心眼多成這樣,算計人的本事一個頂仨。他無奈坐起來,深深吐氣,衝她大吼:“你給我安靜點!滾一邊兒去,遮嚴實,一根頭發都別讓老子看到。”
喬蒹放肆地大笑,從江遠澄胳膊下鑽出來,在地毯上盤著腿一坐,托著下巴肆無忌憚地看他,絲毫沒有女孩子該有的害羞,甚至還裝作善解人意地問:“要我幫你嗎?”
兩隻還有針眼的手在他眼前挑釁地晃,氣到吐血的江醫生撿起襯衫丟過來,把她腦袋蓋得嚴嚴實實,轉身去了浴室。
天知道會到這一步,她生著病,他來的時候壓根就沒有往這方麵想,誰料到這丫頭竟是算準了要他命。
刺骨的冰水衝刷而下,江遠澄扶著牆一拳捶上去,又在這丫頭片子手底下輸了一招。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