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沒說話,有些事點到即可,他相信不需要自己再說什麼了。當然,他沒有完全對焦鐵軍說出全部。其實馬中華這麼做,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但是現在他不能對焦鐵軍說,那些話需要講給崔明亮。隨著平城、鄧誌飛相繼出事,馬中華已經在提前布局,準備反擊了。焦鐵軍今天來找張清揚,從側麵也給他提了醒。
此刻,就在他們兩人談話的時候,馬中華坐在辦公室裏也正在與馬元宏商議
馬中華看著坐在對麵的馬元宏,總感覺缺了點什麼。他抽出一支煙,並沒有吸,隻是放在鼻尖聞了聞。自從醫生診斷出他的氣管有炎症後,他便將吸了四十年的煙給戒了。偶爾想吸煙了,也隻是聞一聞那久違的味道。
馬元宏雙手端著茶杯,看到他不說話了,微笑道:“我有點想念老鄧了……”
“是啊……”馬中華拍了下腦門,略顯傷感地說道:“我說怎麼缺了點什麼!”他看著馬元宏的身邊,歎息道:“老鄧雖然工作上愛出錯,可是身邊沒有了他,還真是不習慣!”
“也許在將來很長的時間裏,隻有我能坐在這裏陪您了。”馬元宏微微一笑,放下了茶杯,問道:“您真想讓政法係統承擔責任?焦書記能同意嗎?”
“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馬中華盯著馬元宏的眼睛。
“我明白,”馬元宏笑了,“可是我不知道猜得對不對。”
“你說說看。”馬中華放下香煙,長出了一口氣,仿佛剛剛吸完煙的模樣。
“您的本意不是想讓焦書記承擔責任,也不是想讓政法係統承擔責任,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那我為了什麼?”
“焦書記下屆鐵定是退了,他不可能來承擔責任,而且這麼大的事情,政法係統也不可能完全承擔,您的目的是公安廳的崔明亮吧?”
“嗬嗬,知我者唯有元宏啊!”馬中華哈哈大笑,雖然懷念鄧誌飛在身邊的日子,但是馬元宏與他的配合會更加的默契。
馬中華思念鄧誌飛,不是因為他身為助手在工作上的幫忙,而是出於一種多年以來的習慣。雖然鄧誌飛在工作上總失誤,但是身邊突然沒有他,馬中華總會心生一種孤獨。特別是每當想起鄧誌飛,他中風後的慘狀就在馬中華的腦海中徘徊,令他心生憐憫。
馬元宏接著說道:“當然,一個崔明亮肯定還提不起您的興趣,這還不是您的主要目的,我想您的目光已經放眼全省了吧?要不然,今後的日子……恐怕我們不會好過……”
馬中華一臉的沉重,點頭道:“如果不趁著此次機會把政法係統洗一洗,那麼今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做,要不然等到對手出招,一切可就晚了。”
馬元宏琢磨了一下馬中華的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光茫,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難道說他……已經在考慮您……您的位子了?”
“換成是你,你不考慮?”馬中華反問道。
馬元宏的臉有些熱,老實說他現在坐在省委組織部長的位子上,就已經夢想著自己有一天能夠成為省委書記了!他搖搖頭,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才剛剛轉正一年,難道想馬上就……”
“時不等人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馬中華看向馬元宏意味深長地說:“元宏,現在老鄧不在了,隻能看你的了,放眼全省,我最信得過你。”
“馬書記,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說,我一切都聽您的。”馬元宏拍著胸脯表了態,他現在很清楚,現在馬中華身邊沒有鄧誌飛,將來孫常青一退,副書記的位子就會空下來,他如果不抱緊馬中華的大腿,也就沒有希望爭奪副書記的位子了。
馬中華滿意地點點頭,說:“你現在要緊的是趕緊把平城市領導幹部班子確定下來,全省的穩定很重要,在一切以經濟發展為主的時代,我們黨委隻能在穩定上麵做些功夫了!雖然我沒有參與國企改革,但是現在來看,更方麵的反響都不錯,我一直都擔心如此大範圍的改革會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然而一切都很正常,這就說明張省長在抓經濟方麵可是有一手啊,我們黨委也不能落後!”
“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關於平城班子……我現在很矛盾,正準備向您請教呢!”
“我覺得還是要放眼全省,不能全用老幹部,有些出色的年輕幹部,適當的也可以破格提拔,你可以去爭求一下張省長的意見嘛!”馬中華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