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元宏想了一下,搖頭道:“張省長不會表態的……”
“你可以選擇幾個人,多做幾套方案,像遼河、延春等地都有一些不錯的年輕幹部,對不對?”
馬元宏一怔,漸漸明白馬中華的用意了,點頭道:“好吧,我會試試的。”
馬中華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說:“元宏啊,我現在漸漸明白了,以後再選幹部,你一定要多多了解情況,通盤考慮,特別是張省長的意見……該照顧的一定要照顧,當然,你還是組織部長,我還是省委書記嘛!”
馬元宏點點頭,也端起茶杯喝水,並沒有說話。他的心裏已經很清楚了,馬中華這是在暗示他今後在選拔幹部時可以先聽聽張清揚的意思,特別是像平城這種情況,一下子要選出好幾位幹部時,那就不能像過去那樣全部用“自己人”了,可以適當的空出一兩個位子留給張清揚,反正主動權還掌握在自己手裏。這樣麵上也好看,張清揚也不好有什麼反對的意見。
黨委必竟是管幹部的,馬中華有一萬個理由將人事權勞勞抓在手裏,隻要不過份,張清揚就沒理由不中招。馬中華剛才說他是組織部長,自己是省委書記,擺明了是想告訴馬元宏,適當的退步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控製好幹部集體的方向,退步不假,可要是選出來的幹部最後全聽張清揚的,那他決對不能同意,這是他們的底線。
談完了平城的事,馬元宏又把話題轉到了平城案件的責任問題上,他說:“您認為這件事接下來會向什麼方向發展?”
馬中華神秘地一笑,“焦鐵軍當然不願意承擔責任,我想隻有崔明亮站出來了!”
“那上頭能就這麼算了嗎?”
“當然不能這麼算了,所以我打算接下來做做老鄧的工作……你明白的……”馬中華的雙眼眯成半弧形,仿佛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
“哦……”馬元宏恍然大悟的樣子,低下頭琢磨了一下,假設自己是張清揚,碰到此種情況會有什麼辦法。他假設了幾種方法,但都難以擺脫馬中華的計謀。
馬中華接著說道:“這樣……也許還會讓焦鐵軍對我心存感激。”
馬元宏皺眉道:“他應該會去找省長吧?”
“我知道他會找省長,省長也隻能讓崔明亮來承擔責任,可問題的關鍵是整件事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最終的決定權是我,焦鐵軍還是要和我溝通,你說對不對?”
馬元宏點點頭,還真是這麼回事,如果焦鐵軍不想在臨退前背一個處分,去尋找張清揚的幫助,那張清揚能做的也隻是把責任推到崔明亮的頭上,可是馬中華必竟是省委書記,無論張清揚做什麼也要馬中華最後拍板。因此,如果馬書記的計劃能夠成功,焦鐵軍最後還要感謝馬書記,興許今後還會投向馬書記。即使他不投向馬書記,隻要一直保持中立,不再支持張清揚,那對馬書記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馬元宏看到馬中華有些高興,不得不提醒道:“馬書記,我們現在的局麵很被動,如果遼河升格成功,那麼……”
“我已經考慮在內了,郝楠楠如果上位,下屆孫常青與焦鐵軍一退,還能空出兩個位子,如果我們能夠取得焦鐵軍的好感,那麼就有機會,他……必竟是初來乍到。”
“看來您想得很全麵!”馬元宏知道,馬書記現在是準備和張清揚真刀真槍的幹上了,要是再不使點手段,他的位子可能都不保。
張清揚與焦鐵軍的談話還在繼續,他的辦公室裏已經充滿了煙霧。經過張清揚一翻分析,焦鐵軍越來越憂慮了。張清揚把責任都推到馬中華的身上,馬中華也早就想到了,因此提前做好了焦鐵軍的功課。想讓焦鐵軍完全聽信張清揚的,可沒那麼容易。
焦鐵軍尋思了好半天,臉略微有些紅,遲疑道:“省長,我不把您當成外人,如果說錯什麼話您也別見外。我感覺如果馬書記真想對政法係統大換血,那就沒必要提前和我說這些。他對我說這些的意思,是想告訴我,他要替我撇清責任。因此……”
張清揚笑了,他早就料到焦鐵軍會這麼想,無論換作是誰,聽了馬中華的那一翻話,都會這麼想,更何況馬中華原本也是這個意思。張清揚剛才分析出馬中華是有意針對焦鐵軍,自然是“錯解”。馬中華是玩政治的高手,在計劃前應該把方方麵麵的情況都想到了,在他先入為主的有利條件下,如果讓焦鐵軍信服自己的話,還真是個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