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的發生不應該全部怪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身上,但是他沒有選擇,盡管上蒼對他十分的不公平,給了他英俊的外表卻讓他無法正常的行夫妻之事,可是心中怒氣不可能讓他舉起一把斧頭劈向天空,整件事情是他父親一手策劃的,他的母親也點頭同意,然而他能將沾滿怒氣的斧頭劈向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現在自己正在牢獄裏麵“享受”著獄友的恥笑,他無力還擊,賜予他這一切也就理所當然的全部歸結在他自己的妻子身上,那床上媾合之時所輸出來的露骨言語,在他的腦海裏麵每日重複千百遍的,他受夠了折磨,報複的決心在他的心裏麵愈加的濃烈。
他知道這輩子他是無法走向大城市,迎接更加廣闊的天空,然而破壞這一切的所有因果,在他的心裏麵直接凝聚成怨氣,監獄中他在準備著詳細的報複計劃。
此後兩個多月的時間裏麵,任憑獄友們無下限的羞辱和恥笑,他始終沒有說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每一天針對監牢裏麵的每一個人,他都是呼之即來喝之即去,佯裝著笑臉迎接別人的熱屁股,這樣的忍耐知道第三個月的中旬才結束。
周老伯跟在老木匠身後將近四個月的時間,對於木工活的大致簡單的製作他已經熟透了,在一次午休的時間老木匠開口對他講到:“阿財,你說人真的有靈魂嗎?”
通常大家都是不會這麼對他講話的,“小太監”這個名字完全取代了他的真實姓名,因而在聽到別人呼喊他阿財的時候,他還是足足的楞了半晌,可能別人呼喚“小太監”他也已經成為了習慣。
無奈的他還是默默的搖了搖頭,依舊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老木匠上前朝著他的肩膀輕輕的拍了幾下說道:“我下半輩子將會在獄中度過,你呢?”
周老伯望著老木匠不知道他幹嘛好端端的說起這些,隻好點點頭輕聲的說道:“我也是!”
兩人又是一陣無語的沉默,隨後老木匠開口說道:“家中的妻兒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見到了,不知道當年還隻會在地麵爬行的孩子,現如今是什麼樣子了?”
周老伯聽到老木匠說起孩子,頓時心中頭的那股恨意莫名的勇氣,緊緊的握著拳頭直到指關節泛著青白色,死死磕著牙齒瞪著老木匠沒有說話。
“你幹什麼這樣瞪著我,我說我的孩子你咬牙切齒幹嘛?噢,難道你又……”老木匠看到周老伯泛著鐵青的臉,也沒有再繼續講下去。
老木匠朝著周老伯的身邊靠了靠,抬起頭向四處看了幾眼,然後緊貼在周老伯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你想不想出去?”
周伯渾身一震,推開老木匠說道:“你看那圍牆和鋼絲網,還有燈塔上麵舉著真槍實彈的家夥,你怎麼出去?”
老木匠隨即向後挪了兩步,靠在牆頭笑嗬嗬的說道:“娃子,你難道你想老死在這裏?”
“當然不願意!”周老伯立馬回複說道。
兩人接觸的時間久了,隨著老木匠一直在他的耳邊講個不聽,午休時間兩人也聊的開了,再次聽到老木匠莫名其妙的說出這些話,他心想莫非他還真有出去的路子?
老木匠劃亮一顆火柴,點燃一根煙屁股,嘟吧著嘴吸進兩口煙霧,說道:“反正都是一個死,我們何況不拚一次呢?”
“你想……”周老伯的話還沒有完全的說完,老木匠趕緊上來捂住他的嘴唇說道:“小祖宗,你小點聲,找死可是!”
周老伯趕緊閉上自己的嘴,將原本快要說出口的話,再次咽回到了肚子裏麵,老木匠看他安靜下來了,再次回到牆角撿起地上剛剛丟下的煙嘴,繼續抽了起來。
周老伯愣在原地,心裏也再次盤算了起來,呆在原地不賭一次,也是被人嘲笑到死的那一刻,如果按照眼前老頭的話,拚一次倒還是有可能逃出去,反正都是一死,那還不如死的痛快點。
心裏麵打定主意之後,朝著老木匠點了點頭,說道:“聽你的!”
老木匠也沒有什麼具體的計劃,無非是想渾水摸在田地裏勞作的時候,偷偷溜走,隻要回到家見了自己的媳婦和兒子,哪怕當場被擊斃那他也覺得值了。
兩個人心裏都抱著必死的心做好下一步的打算,老木匠家裏非常的窮,當年給人幹活的時候隻因一根錐子從台子上麵掉落下來,砸穿了小少爺的腿,落得今天在獄中度過下半輩子。怪誰呢?隻怪自己沒錢,兒子和自己的媳婦近二十年都沒有盤纏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