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鎮上要經過一小段山路,路上胡興海刻意放慢了腳步,看著前麵健步如飛的嬴音露出了複雜的目光。
其實他還挺滿意這個媳婦的,雖然沒有生兒子,但是他還年輕,今後多生幾個就行,肯定會有一個是兒子。
但是他搞不懂為什麼前幾天還那麼懂事的媳婦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就是爹多說了幾句?沒生出兒子,爹不高興也是難免的,他一個做老人的,說兩句就說兩句唄,忍著不就過去了,怎麼這麼較真!
“小珍……”他還是沒忍住叫出了聲。
嬴音回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那個,就不能不離婚啊,我讓爹以後少說你幾句不就好了?”
“不好。”
“你咋就這麼軸呢?是不是你爹娘和你說什麼了?不然你不會變化這麼大的!”
“什麼都沒說,隻是我單純地看不上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胡興海火冒三丈,“我哪裏比不上你了?你憑什麼看不上我?我比你年輕,我還是個男人,哪裏比你差!”
“我會撿錢,你會嗎?”
胡興海愣了愣,什麼玩意兒?
不等他明白,就見嬴音走到路旁的一個小溝溝裏扒拉了半天,然後好像刨出了什麼東西。
不等胡興海問,就見她拍了拍土包上手絹塞進了懷裏。
什麼玩意啊?
另一邊,剛在地裏轉了一圈回來,張春蘭就發現大家看她的眼神有點兒不對勁。
她以為是自己家的老頭子又作出了什麼事,心虛地就往家趕,真是的,一天天的都不能見人了!
沒走幾步就看見了大慶,這可是村裏有名的大喇叭,嚇得她趕緊就要掉頭,還是被叫住了。
“興海他娘!你等等!”
“哦!這不是大慶,啥事啊?”
“興海他娘,你們家怎麼想的啊,好好的媳婦怎麼非要離婚啊?”
“離婚?什麼離婚?”趙春蘭懵了,“大慶你這是在哪聽的啊?誰要離婚啊?”
“還能有誰!當然是興海和小珍啊!”
趙春蘭心裏一緊,“大慶,這事可不敢胡說啊!”
“嘿,你咋還不信!我這事哪敢胡說,要不是真的,我幹嘛嚼這老婆舌!”
見大慶不像說假話,趙春蘭慌了,“這咋回事啊到底?大慶你聽誰說的?”
“聽你們家小珍啊!”大慶說著剛剛在村口遇見嬴音和胡興海兩人的事。
聽後趙春蘭麻了,一路小跑著回了家,“這是造得什麼孽哦!”
一回家她就看到胡懷坤栽歪在床上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老頭子!大事不好了!小珍要和咱家海離婚了!你快去攔他們去啊!”
“攔什麼攔!”胡懷坤大聲嗬斥,“瞧你這慌慌張張的樣子成什麼體統!我就不信她趙佩珍還真能離婚!”
“怎麼不離!人都上鎮上去了!戶口本什麼的也都帶上了,這還有假!”
“這我知道,”胡懷坤晃了晃腦袋,依舊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我看著他們走的,我就不信!還想嚇唬我?門都沒有!”
“老婆子,你就是太好騙了,是不是他們去找你了?哼!這種小把戲我一眼就看穿!”胡懷坤歪著嘴,一臉的不屑,“看著把,他們頂多在山上轉一圈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