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倒是哭訴的暢快,全然不曾顧忌他這個王爺的臉麵。

隻覺得他周身散發出詭異的氣勢。

臉色由青變紫,額頭青筋直冒,極力在壓製怒氣。

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剛剛遮住瞳孔的神情,讓人看不清。

顧星辰隻覺著後背涼颼颼的寒意。

皇後娘娘深吸一口氣,捂著胸口:“安寧王妃、你說的可是實話。”

難怪無論她如何逼都無所出。

“兒臣哪裏敢拿王爺隱疾編排,自然句句真話。”

容妃死後皇後娘娘想要拿捏他本就不易,他如今可謂沒有何軟肋,這王妃他根本不寵,並未放在眼裏。

一副生死無關緊要的模樣。

他今日能為這般丟人之事來這泰安殿,許是身後這三位小妾。

用顧星辰來要挾他,隻怕的不行。

難道真沒什麼可以牽、製他的嗎?皇後娘娘一臉失落。

朝中勢力本就偏向太子一黨。

皇後娘娘鳳顏變化莫測,很快收斂情緒。

顧星辰一臉認真,收起哭腔:“父皇、母後當前,兒臣自然不敢造次,當真不是兒臣惹事,是她們欺人太甚。”

皇帝剛才還帶著怒氣,如今一副惋惜的盯著他這個不受寵的兒子。

如今又是隱疾纏身,對他的忌憚少了幾分。

哪方麵不行,不能有子嗣,這江山社稷的威脅少了幾分,日夜提防的心寬了些許。

怒氣消了一大半,見他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模樣,也不辯駁,定然是真。

這難以啟齒之事,在大殿被顧星辰捅開,所有人先是錯愕,再是震驚。

用不了兩個時辰,便會傳遍卞京。

這打架之事也就不是什麼大事,很快會被安寧王這個大八卦淹沒。

可不罰又無法給眾人一個交代。

一個安寧王妃,一個縣主,一個相府小姐,都是身份尊貴,單單罰誰都不行。

許久,才開口下令:“朕就從輕發落,罰你們三人每人十大板,以儆效尤。”

鬧到皇上跟前,還要被罰。

香貴妃也半點好處沒討到,嬌柔的臉龐帶著不服氣。

隻是皇上你當真知曉什麼是從輕發落嗎?

十板子,打完屁股都要開花了。

霍天生看了一眼顧星辰,眼神些許疼痛,跪地求道:“啟稟聖上,縣主身子嬌弱,是臣這個做夫君的未曾管教好,還請皇上開恩,讓臣代縣主受罰。”

範丞相也跪地懇求道:“小女身子自幼體弱,可經不起這十板子,懇請聖上讓老臣替她受著…”

皇帝掃一眼二人,再看向君莫愁,隻見他一臉淡定,並不打算求情替顧星辰挨這十板子。

顧星辰無奈的扁扁嘴,看來隻有自己扛著了,正想謝恩。

霍天生開口道:“臣同安寧王妃是故交,她這十板子也由臣代領罰吧!”

一語驚人,所有人都帶著有色的目光盯著顧星辰。

王爺不、行,他們又是故交,還願意為她受罰,沒有奸情都說不過去。

低垂眼簾都能感受到太和縣主殺人的嫉妒目光。

尷尬片刻、

王爺也沒打算辯駁,沒打算替顧星辰扛這十板子。

身後三位小妾齊齊發聲求情道:“懇請皇上、皇後娘娘開恩。”

蘭芝:“王妃身子骨弱,賤妾甘願代為領罰。”

如畫:“賤妾身體強壯,甘願替王妃受罰。”

惜柔:“賤妾甘願受罰。”

“……”

皇帝嗬嗬一笑,第一次見著當家主母不顧臉麵,為小妾當街打架惹事。

小妾甘願為為當家主母受罰,這般奇葩之事都讓安寧王府占盡了。

顧星辰趕緊嗬斥道:“你們閉嘴。”

看也不看君莫愁便道:“兒臣甘願受罰。”

“王妃、妾室身體好,扛的住”

三人齊齊點頭。

“閉嘴、皇上、皇後娘娘麵前哪有你們開口的份。”拿出當家主母的氣勢。

她選進安寧王府的人,定要護著。

一旁的君莫愁反倒一臉冷漠,顧星辰受罰他半點不心疼,事不關己的模樣。

見他如此模樣,皇後扶著額頭,心裏盤算還有何人、何事是他的軟肋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