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門自然難不倒顏小俏,她麻溜地翻牆而上。
這是一處單獨的別院,抬眼望去,冰冷的月華照在琉璃瓦上折射出一絲陰冷之光,地上的花草在風裏低吟淺唱。
莫名的就感覺有一股陰風,顏小俏使勁地搓了搓手。
廊下坐著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如墨的長發散於腦後,發尾綁了一根紅色的帶子。
那妖豔的紅在這死寂的夜色中反而增添了一絲詭異之感。
顏小俏的手下意識地握緊。
鬼應該不會用這麼妖嬈的色彩,顏小俏寬慰自己。
十指翩動,在女子美麗的手指下,那琴音就如水的波紋,層層疊疊的送出,動作嫻熟,遠遠地望去是一幅極美的畫。
如此瀲灩的身影,麵容想必也很美吧?
合著那琴音是女子的低吟淺唱,哀婉淒涼,句句都似在控訴薄情的人。
世間文字千千萬,唯有情字最傷人。
這時女人微微轉身,顏小俏驚得捂住了嘴巴,即便是隔著一些距離,她還是看到了橫亙在女子臉上的那道疤痕。
那疤痕從額頭一直綿延到脖頸,猙獰且恐怖,生生地將她的臉分割成兩部分。
這讓她想到了那個夢中要買她心的婆婆,同樣也有一道疤痕密布在臉上。
絕美和猙獰在女子的臉上完美的並存。
好美的背影,卻不是好美的皮。
她是誰?和燕子堯有關嗎?不管是否有關,應該都是她管不了的。
還是回去睡覺吧。
顏小俏正準備從牆上躍下,眸底閃過一絲寒芒。
順著那光芒抬眸,卻見房頂上赫然坐著一個人,對方青巾遮麵,那光芒該是那人腰部的佩劍。
殺手才有的裝扮。
殺手?顏小俏不由得望向那撫琴的白衣女子,是來要她的命?
若真是如此,自己是救還是不救?
卻見那蒙麵人靜坐不動,安靜得就像一個雕塑。
顏小俏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
一切的一切實在是詭異。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秘密,有顏小姐的,有燕子堯的,還有現在的這一對男女。
琴音停,歌聲止,女子緩緩起身,她提起放在一旁的那一盞絹燈,借著光亮進了身後的屋子。
窗內燈光搖曳,窗欞上倒映著女子優美的背影,此時房頂上的男子輕輕一跳,便落在女子撫琴的地方,他的手指輕輕地撫上那琴。
即便顏小俏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從他的舉動中也能體會出那份深情。
確是有緣人,但又為何不見?
有涼意觸臉,竟然落雨了。
細雨橫斜,落在那男子的頭上,肩上,他不躲不避亦不離開。
又是一個多情人。
別人的故事總是精彩,別人的愛情也多是甜蜜,饋贈她的卻隻有這雨,和有些涼意的心。
還是不要陪著別人癡纏了,主要是沒必要陪著不相幹的人淋雨,別人的癡情終歸是別人的。
微不可聞的一聲低歎,顏小俏輕手輕腳翻下牆頭。
窗外再無動靜,凝視著窗外飄飛的雨絲,顏小俏抱膝坐在床榻上。
“顏小姐,既然我穿到你身上,相信一定是你的召喚,所以,拜托,把你的故事托夢給我,我也好知道前進的方向。”
都是謎一樣的存在,但這讓顏小俏更覺得不安全。
顏小俏剛睡著,便有一道黑影推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