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影下,男人的脊背挺得很直,那份濃烈的寒意,即便是隔著數米都能感受到。
伏地的男子一直保持著趴伏的姿勢,卻抑製不住身體的震顫。
男子眸色暗沉:“展衛,你用三年時間訓練出來的死士,不過爾爾,當真是高看了你。”
“主,是展衛無能,展衛願意接受任何懲罰。”伏地的展衛低聲地說。
男子轉身立於窗前:“半年,隻有半年的時間,我要的是毀滅,你可明白?”
“展衛明白。”一直伏地的展衛不停點頭。
“下去吧。”男人大手一揮。
展衛恭敬地退下。
顏小俏的寢室。
進來的人揮了一下衣袖,頓時房間異香撲鼻。
黑衣人翻箱倒櫃卻沒有任何發現,徑直地走到床榻前。
空氣中的異香是一種迷藥,可以讓顏小俏沉睡而無所知,
看著榻上的女子,黑衣人捏住顏小俏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隨後將一個透明的藥丸塞入她的口中,轉身離開。
“不負相思意,爺,我來了,你打算怎麼款待我?咯咯咯......”女子美好的笑聲讓燕子堯陡然睜眼。
周圍一片冷寂,又是夢啊。
偏頭望向窗外的星空,恰好有一道流星劃過,銀色的鱗光在天空中滑出一條優美的弧線。
“麵對流星許願,會很靈的。”腦子裏突然冒出顏小俏的話。
敲了一下頭後,燕子堯學著顏小俏的樣子雙手合十:“昔日木棉花前影成雙,今夕孤枕難成影,不再求生生世世,隻願今生,可否?可否?”
起身行至顏小俏的庭院。
手在觸上門框的時候又收了回來。
自己這是幹嘛?她是顏青山的女兒啊,無奈地搖了搖頭後,蒼涼轉身。
太陽豔豔的光線折射到床榻上,顏小俏裹著被子睡得正酣,紫依則百無聊賴地望著門口發呆。
小姐有交代,不要大早上跟個木樁子似的站在窗前,她該起身自然會起身。
起來也是無所事事,索性就睡到自然醒,如此時間還過得快一點。
顏小俏睜眼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睡眠的時間不算短,為何頭有點昏昏沉沉的感覺?
難道是昨日練習飛針,牽動了腦子。
唉,腦袋是越用越銳利,看來她的已經逐漸向生鏽的模式進化。
起身正欲喊紫依,卻見枕旁放了一張紙條。
撚起,展開,簡單幾個字:勿忘初心。
捏著紙條的手指抖了一下,顏小俏知道,勿忘初心所指絕對和情愛無關,一定是顏小姐的那個什麼破任務。
能悄無聲息地將紙條送到她跟前,功夫自然了得。
顏小俏又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為什麼天天都有人惦記它?太恐怖了。
隻是,到底是誰在惦記她?
“王爺......”紫依的一聲王爺,顏小俏忙將紙條塞入袖籠,隨後又仰躺在床榻上。
顏小俏可不想看到那張明顯腎虛才會冰冷的臉,很影響一天的心情。
“王妃還未起身?”燕子堯清冷的聲音揚起。
紫依諾諾的點頭。
“去伺候王妃起身。”燕子堯吩咐著。
紫依猶豫不決,小聲地嘟囔著:“王妃習慣了自然醒的,此刻喊她......”
這時候去喊,肯定又招一通數落。
“真是沒用。”低斥一聲,燕子堯推開了內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