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堯發覺自己早晚得被這個女人氣得翹辮子,翻牆也就算了,竟然為了幾串糖葫蘆賒賬。
沒有丟臉,隻有更丟臉。
如金子般的陽光灑落在燕子堯的肩頭,讓那發絲鍍上了一層柔軟的光,隻是那臉卻如冰箱裏的凍肉。
顏小俏伸手在燕子堯的麵前晃了晃:“不過是十文錢而已,王爺不至於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了吧?我對王爺的仰慕可是如黃河水滔滔。”
“王妃,你可以,真的很可以,是孤小看了你。”燕子堯陰冷一笑,這女人是自己握不住的沙。
顏小俏露出嫵媚笑容:“王爺,你別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怪嚇人的,再說,這不是我的問題,你應該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倘若王爺給我零花錢,我也用不著兩手空空去賒賬,錯在你。”
不等燕子堯開口顏小俏又接著說:“我雖然掛了王妃的頭銜,但王爺幾時把我當王妃看過,住著簡陋的房子,穿著廉價的衣服,吃著粗茶淡飯......”
顏小俏痛說辛酸史。
“哎,我的世界自從有了王爺的參與,就是八個字:落紅無數,哀傷遍地。”
配合著自己哀婉的語調,顏小俏硬逼著自己擠出兩滴辛酸淚。
坦白地說,她住的條件是差了些,衣服相對來說也寒酸了些,飲食方麵倒是從未薄待過她,下人們對她也是畢恭畢敬的,主要還是對她的那份忌憚。
燕子堯看她百般不順眼,卻也沒把她怎麼滴,在這裏除了燕子堯她就是老大,貌似混得還行。
燕子堯扶額,在王府生活當真有這麼差勁嗎?
他是不喜歡這個女人,但憑自己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就已經是最大的寬容,竟如此不自知。
“真是人心不足,王妃天天生事,孤一再容忍,但王妃行事也該有個度。”燕子堯很想一掌拍向她的天靈蓋。
顏小俏眉眼翻飛:“王爺,你這麼說就不憑良心了,我哪裏是生事?是寂寞孤獨冷。”
隨後一雙玉手如蛇般纏上燕子堯的手臂,媚眼如絲:“倘若王府能讓我感覺到溫暖,倘若王爺能讓我感受到真情,我也可以閉月羞花,琴棋書畫。”
女人的溫潤如水,源自於男人的真情相待,沒有哪個女人甘願做刺蝟。
“王妃就算不自知,也請自重,臉皮不是想撿就能撿。”燕子堯搖了搖頭後轉身。
懶得再跟她掰扯,主要是掰扯不過她。
“幹嘛走啊?心虛了不成?糖葫蘆的錢你是給還是不給呀?堂堂王府正妃吃白食不好吧?”顏小俏語調歡快。
燕子堯,別試圖改變我,也別癡心妄想我會對你俯首帖耳,你要折我翅膀,我必毀你天堂。
我雖然在意麵子工程,但你若不給我,我又為何要考慮你的感受?
燕子堯頓住腳步,好看的眉眼跳了跳,為什麼要縱容這個女人?留下她不就是為了諷刺戲弄?
但行著行著,一切似乎都變了。
終是沒有回頭,而是冷冷地丟了一句:“錢我會給畢子騰送來,希望王妃自重,就算不在意王府的名譽,也請給顏夫人留點顏麵。”
每次想要懲戒這個女人,就會生出不忍,才會一次次地縱容她的劣跡。
“麵子的事就不勞王爺操心了,畢竟我沒有王爺那麼多臉譜,嗨,別急著走啊,帶串糖葫蘆回去,味道還不錯的。”身後的顏小俏喜笑顏開。